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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看這本書是真的很湊巧,不過很多時候,這種沒有預期的巧合才真的很令人驚喜。


乙一算是近年日本新銳的作家,不過我是看了這本「暗黑童話」才知道乙一的,我很喜歡乙一營造情境的文筆,還有「暗黑童話」中那緩慢的憂鬱氣息,但是在看完「暗黑童話」後,稍微去翻過其他乙一的作品;卻似乎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



書名:アンコクドワウ ( 暗黑童話 )
作者:乙一 Otsu Ichi
譯者:龔婉如
出版:獨步文化
   2007年12月04日




在空白的記憶裡尋找自我的存在


我沒有了記憶,尋找著他人曾活過走過的足跡,讓它變成了自己的記憶;
然後那就是現在的我。


乙一的「暗黑童話」描述了少女白木菜深不可思議的奇特經歷,在這段令人難忘的旅程經過中直視生死、找尋自我


失去了左眼的菜深也失去了所有的記憶,所謂的「所有」記憶不單只是「忘了我是誰」,菜深遺忘的更為徹底,包括了性格、反應、思考等東西,可以說;她遺忘了自己,完全的


當她醒來的時候,她的身邊圍繞著的,都是過去的菜深所認識的人,遺憾的是;那薛人認識的也是過去的菜深,也希望她能盡快地恢復成「過去」的模樣,處在這般境地的菜深肯定是痛苦的,因為她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彷彿靈魂被調換了的不一樣的自己,而且這個沒有人肯定這樣的自己,當承受了過多的失望與不解,於是原本真實的存在竟然變成了虛構了,好像現在的這個我才是不對的、是不該站在大家面前的
我覺得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被否定和無視更令人感到沮喪的了


從菜深的失憶與改變的情況來看,我想說的是;所謂的「活著」和所謂的「我」是什麼呢?以這個軀體這副容貌存在的我便是我了嗎?似乎不是的,如果就物質的層面而言,我並沒有改變,但是就精神乃至思考的層面,我並不是這麼簡單地存活著,我的行為舉止會在自己的記憶裡紮根,也會形成別人看我、認識我的印象,「我」原來是這樣「活著」,活在大家的眼裡記憶中,就像漫畫「浪人劍心」裡的那段話:「這些都是屬於你的真實」一樣,擁有了這些便是擁有了自己,而想想;反過來說,其實我也是被這樣屬於的


如果像菜深這樣,完全忘記了自己是怎樣的一個人,而以另外一個新的形象開始的話,是不是應該擁有的真實就完全地消失了?因為與大家共同建築的「自己」存在於菜深以外的所有心中,對他們而言;眼前的菜深不是之前的同一個菜深、他們也不想認識這個菜深,而且一直等著過去的菜深回來
孤單的、不被在意的菜深,彷彿被世界所隔絕,但是她還是活著的啊,用她所知道的一切方法努力地活著
在這樣的情形之下,菜深會對自己在眼睛上看到的影像產生親近感不是沒有道理的,因為她所處的這個世界不歡迎現在的菜深,被排斥的空白的自己,需要一個真實依賴的慰藉,所以日復一日出現在眼中的影像,使她對這隻左眼的原主人和彌還有他經歷過的一切;有了像親情一樣的情感


失去的記憶使得菜深變成了另一個人,但我想這個「失去」對比因為左眼而「獲得」和彌記憶,恰恰變成了互為表裡的情況,對菜深而言,和彌的人生、故事就好像是她自己的,本來;她就想不起來自己是誰了,但是把自己想成是接續和彌活下去的想像卻很簡單,我想;菜深決定去查出在和彌眼中見到的事實與記憶,不是這麼單純地只因為好奇與正義感,而是她想完成和彌沒有做完的事情、想去和和彌的親人見面、想去和彌的故鄉楓町,其實,那就是菜深的心靈原鄉之旅啊




不會疼痛與死亡的「不死」


菜深左眼裡的影像,是這個故事的另一個重點所在,擁有奇特能力的三木,經由他的手所切割傷害過的一切,都詭異地不會令人感到疼痛也不會死亡,三木就用這樣的能力擺弄著人類的肉體而犯下了怪誕驚人的罪行
因為「不死」,所以三木不能理解死亡的絕望與悲痛,死亡對他而言不具意義,菜深曾這樣形容過被三木傷害的感覺:「傷口傳出宛如腦子酥酥麻麻的陶醉,一股不可思議的幸福感擁抱著我」,很奇妙的形容,原本應該除了痛不會有別的感覺,但竟然會感受到幸福?果然是很怪異的現象,所以菜深也說了;她痛恨這樣的感覺,因為那是不自然的,應有的疼痛感被這份感覺遮斷,菜深憎惡的抗拒,可以說是將這樣的快感視為違反常理的褻瀆


死是生物的常態,但三木的能力卻違背了這個常態,我不禁地想;被三木製造的幸福感擁抱著的「活著」真的是幸福的嗎?早該要死去壞掉的,卻苟延殘喘懷抱著被給予的幸福感活著,那樣的活著是真正的活著嗎?


菜深是如此形容三木:「或許他不是在殺人,他只是把人分解,只是想要一直凝視所謂的生命究竟是什麼」
可我覺得這樣的形容恰恰是呈現了相反的解讀;被三木分解的「生命」,雖然還活著,但只是生命機能持續地運作罷了,就意義上來說;根本不是真正的活著,只是把氣息凝固在從「活著」進展到「死去」的這一段界線上,他們只是停留在死之前的瞬間,吞吐著活著的一口氣,而那異樣的幸福感就像是受傷之後施打的嗎啡吧!


也許誠如菜深形容的;三木是在注視著生命,但我想他永遠也看不出究竟的,因為在他手中的一切都是不會枯萎凋零的,不能理解死亡帶來的悲傷與哀痛的人,不可能理解真正的生命




想起的一切與被遺忘的新的過往


讀完了「暗黑童話」之後,最讓我感到可惜的是;最後菜深想起了過去的自己,思考與個性都在無意識中,漸漸地回復成了過去的菜深。之前失憶時她曾問過醫生;如果日後的她真的恢復了記憶的話,那結果會是怎樣的呢?是完全地變成之前的樣子?還是說;目前現在因失憶而衍生的新人格將和過去的自己融合成一個新的自己?


各種可能性都有,但我想菜深最害怕的是;目前的這個自己會完全消失不見,讓之前的菜深完全取代,而這短短的失憶後的一切將成為菜深長長人生中一段回憶而已,而到了故事的結尾,我看到的是這個菜深被過去的菜深所取代,融化成為了甦醒的菜深記憶的一部分


為什麼感到可惜?因為從一開始讀「暗黑童話」,所認識的就是對過去一切記憶空白的菜深、茫然脆弱但又試圖尋找自我的菜深,那個傻氣又自卑、活在一個沒有印象的眾人記憶陰影之下、不斷地努力地想完成大家的期待、卻總是弄巧成拙的女生,心疼她的退縮與沮喪,但又忍不住想為她的勇敢報以掌聲,對我而言;「暗黑童話」的主角就是這個菜深,而不是後來恢復記憶後聰穎活躍的菜深了
我一直希望那個毅然前往楓町的女孩,能夠在這之後重新地用現在的自我繼續活下去,努力地活著證明給大家看,她是了不起的生命勇者
但最後,作者乙一也許考慮到菜深的家庭與生活環境,所以才決定還給這個世界;原本的菜深,而這是個讓身為讀者的我感到難過的決定


儘管如此;我很喜歡作者乙一在最後面的述說,恢復記憶的菜深從她的左眼裡看見了楓町的影像,那是曾失去記憶的菜深所經歷過的小小的冒險,就如同最初左眼分辨出了和彌與菜深的不同、而讓過往重新觸發上映一樣,現在它也辨識出了兩個菜深人格的不同,自動播放起它認為的舊主人的回憶。雖然故事裡看起來是兩個菜深融合為一了,但我想乙一是以這個部份情節很巧妙表示;這個菜深不是失去記憶時的菜深,她們不是兩個變成一個,而是徹底地消失不見了,唯一留著的只有在左眼裡播放的回憶,及那段短短地如同夢境般的記憶而已


我所認識的那個菜深,是這部「暗黑童話」裡最後一個死去的人啊




平緩憂鬱的死亡、寧靜安穩的溫馨


「暗黑童話」有種很獨特的憂鬱氣息,是種如同死亡般寧靜的味道,生者對死者的依戀與懷念、對遺忘記憶的無奈、重複憑弔著過往的思念,構成了這樣特殊的憂鬱,最明顯的就是佔了故事極大比例的舞台背景---和彌的故鄉楓町,楓町是一個讓人感到瀰漫著哀傷的山林小鎮,他們每個人或多或少地都思念著往生的靈魂、放不開對於死者的愛,楓町就是這樣的一個地方,很輕易地就能感受到;慢慢緩緩流動著寂靜的死亡氣息,那不是像恐怖片或是驚悚片一樣令人感到恐懼的黑色信息,反而是平靜的、安穩的,而在那之中卻又無法忽視它所釋放的憂傷的氣息


如果世界上有楓町這個小鎮,我真的很想去看一看,想呼吸那冷冷的溫馨的空氣
看到了楓町,我想到了日劇「照耀明天」裡的佐佐良鎮,它們都是在山林中的不起眼小村鎮,但都很相像地具有平撫悲傷的奇異能力,我想是因為它們同樣都是悲傷的化身,所以在接近進入的時候,能夠感到被理解與得到安慰,懷抱著悲傷情緒的人,其實需要更大的相像的一個地方來包圍自己,而楓町和佐佐良包圍住了這些情緒,所以我會感到與死亡和亡靈相近、但是又溫暖的心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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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看東野先生的作品,源自於07年時看了日劇白夜行,在那之後我對東野先生的作品開始感到了興趣,而白夜行的小說也是我第一部看完的東野作品。


東野圭吾並不是我最喜愛的作家,甚是要說是喜歡可能也勉強,有千面寫手之稱的東野;寫作具備多面性的題材涉獵,而我始終是比較偏愛他描寫人性墮落及無奈的可悲社會性現象的題材。


「殺人之門」無疑地就是這種我喜歡的類型,這應該也是我最後一部看的東野作品,目前來看似乎是這樣的,大部分我有興趣的東野中譯本作品都讓我看完了,而最近到書店看了看新出版的東野作品,題材我都不是很感興趣,我想會有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會看東野的書了



書名:殺人の門 ( 殺人之門 )
作者:東野圭吾
譯者:張智淵
出版:商周出版
   2005年09月12日
   獨步文化
   2006年10月14日



以「殺人之門」為名,那殺人又是什麼?人又為什麼會去殺人?
很是記得漫畫「金田一少年事件簿」裡,少年金田一曾說過的;沒有人願意殺人,但是在某些情形之下,他們的痛苦只能以這樣的方式來展現,宛如聽見惡魔引誘墮落的呢喃催化著他們的情緒
仇恨憤怒,是殺人者將心委身於惡魔的必要條件,這是「金田一少年事件簿」每一個殺人者幾乎具有的共同條件


我會想到這段話,是因為想起了「殺人之門」中警察對主角田島說的話:
即使有動機,也不見得會殺人,殺人的情況必須要環境、情緒等複雜因素的齊全具備
這說明了一件事;殺人心態的產生,已經是情緒緊繃到最後的宣洩出口,變成了唯一的救贖,儘管多少理解;這樣的救贖並非是解放,而只是將痛苦轉化成為傷害的形式而已,但是仍然不得不這麼做,因為即便不能獲得真正的解放,但是某種尖銳的情緒依然在心中鼓譟著,縱然只能獲得一點點的援救,也想要嘗試


在這裡不厭其煩地想再一次提到白夜行的亮和雪,雖然好像已經說到爛,但是如果是提到了「殺人之門」的跨越,我最直覺地就是想到白夜行
為什麼亮司和雪穗能夠如此地泯滅人性,毫不猶豫地殺害眼前妨礙自己的人?看似因為名利的追求,其實是源自於必須守護的共同的秘密,他們並非一開始就選擇了這條道路,而是在第一次下手殺人、就是1979年的廢棄大樓內,目睹醜陋的一幕催化了情緒達到了殺念的極限沸點,亮司在之前從沒有想殺死父親的想法,但是他所見到的一切瞬間於心中迅速形成了動機,而小情人雪穗所受的處境則使得亮的行動變成了急迫的行動,於是眼前的出口在當時的思考內似乎只剩下了這麼一個,唯一能給予亮與雪的救贖,所以殺人竟成了單一的最後的選擇


而這一切的悲劇就是白夜行的起點,也是亮與雪黑暗人生的開端,正是在那一個當下,經歷過了內心所謂「環境、情緒等複雜因素的齊全具備」而形成了堅定的殺人意念,因而越過了「殺人之門」


再從這個部份做延伸;亮與雪的殺人犯罪和人生路程,不斷地徘徊在這界線的邊緣,在第一次越過了「殺人之門」之後,對於他們而言這道門變成如此容易地出現在眼前的選擇裡,這是因為他們已經尋找不到讓心靈解脫釋放的方法了,被傷害的純真成為了無法癒合的巨大傷口,於是她們想透過什麼行為來撫平這傷口,刑警大叔這樣形容:「刺在父親身上的傷痕,正是亮司心中的傷痕」,在亮司當時的想法裡,只有這個殺人的方法才可以治癒自己心上的傷


這個兇狠的舉動,卻剛好證明了傷痛無法因此獲得撫慰,受創的心不會因此救贖,可一旦越過了門檻與界線,即使明知不是正確的方式,但卻也只能是唯一能夠信仰的,他們只能被迫地不斷重複著相同的行為,刑警大叔對於亮與雪一再重覆相似的惡行作了如是結論;
「他們相信;只有這樣能奪走靈魂」


因為自己最初的靈魂已被奪走、因為自己已經不再是完整的、填滿的,而犯罪與殺人,在那情境的重現上,讓亮司與雪穗下意識地認為自己碰觸得到、跨越界線時遺忘在「殺人之門」上的靈魂吧


如此思考;亮與雪會無法走出白夜的人生,是因為他們總是處在是否越過殺人之門的思考裡吧


「殺人之門」以田島和幸這個「我」的人生歷程,來作為故事的主體性,強調一件事情;
殺人的念頭與行動不是偶然且突發性的,而是各種情況與情緒堆積而成


並非說;一時衝動與失去理智下的凶殺情況是被排除的設想,而是這樣的解釋;即使是在當下失去控制,也不會是表現上看到的那麼無預警及突然,是何種原因、是什麼樣的因素使得那份衝動會無法抑制而躍過了「殺人之門」?那才是完全的重點,何以必須選擇這樣的決定、又是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念頭?


人不會無緣無故就想殺人的,像書中的主角田島和幸,他首次出現殺人意念時,是在轉學後遭到班上同學的霸凌欺負時,才開始在心裡萌生這樣可怕的念頭,後來對倉持懷抱殺意,也是因為痛恨自己的人生一直受到倉持欺騙操弄


我必須去想像:透過東野先生的文字敘述想像那樣的情景,在如此可怕的欺負凌辱底下的田島心境;孤單、無助、害怕、逃避,種種負面情緒激化了心中的恨意,最後化成了欲置之死地而後快的強烈怨恨
殺人是不對的,但是;造成這樣想法的始作俑者是誰呢?是誰把田島推向了仇殺的邊界?不正是這些造成他怨恨的對象嗎?並非被害者是死有餘辜,而是只以簡單的殺人者必定是兇惡的,這樣的邏輯不是絕對正確的,譴責犯罪的同時,是什麼造成了犯行的確立?是什麼原因讓他走過了殺人之門?是不是如果早在之前就讓他獲得公道的報償,就不會有這樣的結果產生?


殺意的蘊釀往往決定於個人的生長背景與人格思想,而每個人處理情緒及思考人生的方式也必定不盡然是一樣的,這樣的條件之下也讓所有的人都必然地擁有屬於自己的「殺人之門」


當田島被選上成為遭受欺負的目標時,也許打開殺人之門的鑰匙已經塞進田島手上了,我想到了日劇「砂之器」的那麼一段話:「是厲鬼造就了惡鬼」,同樣的意思可以拿來思考「殺人之門」裡田島的處境,是這些對田島實行霸凌的人、冷漠的校園師長、沒有溫暖的家庭、把田島當成「棄子」使用的倉持修;是這些因素造就了田島的仇恨殺意


但是就像在剛剛提到過的,殺人不是偶然且具突發性的,而是各種情況與情緒堆積而成的結果,但這件事情是這麼地複雜,所以它也不完全是堅定的,光有恨意不見得就會殺人,如果說「殺人」是複雜的、那作下「殺人」這件事的「人」是更複雜的個體,我想能夠這樣歸納;人性中固然有著逐漸成長的惡性,但是它並不堅決穩定,在人的心裡同樣存在著軟弱、害怕、怯懦這些負面情緒,它們雖然是不好的性格,但相對「殺人」這件事而言,卻是十足十的「善」了,很有意思的是;這些「善」竟然是隱藏在平日我們所排斥的情緒裡,可以這麼理解;善與惡沒有一定的標準,在某些情況下更是如此,善惡是相對的、而非絕對
我相信這些沒有察覺到的「善」可以制衡了心中萌芽的惡念,是人性中微弱的光芒


只要能一直保持著「善」,就足以使自己不會跨越殺人之門,不過正因為它難以察覺的微弱,所以也是危險的,像田島這樣一次次地被倉持操弄著命運,讓倉持消磨了他最後僅存的善良,最終使得田島在那一瞬間跨越了殺人之門,扼住了倉持的喉嚨


好吧,還是不小心地在這裡引用一下日劇白夜行中的台詞;那段亮司的自白:
「我感到我正一點一點地拋棄了我的良心」
日劇白夜行中述說了一種無奈;明明知道但卻不得不一點一點放棄的感覺,「殺人之門」則是反過來,被環境和週遭事物逐漸影響的無奈,在沒有查覺的情況下,自身的善在不知不覺裡被慢慢地腐蝕殆盡,只要一個變化,很可能就會越過、進入那天淵之別的象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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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覺得自己一路走一路丟,現在好像沒剩下什麼」
這是一個朋友曾對我說過的話,我的心為這段話中呈現的孤獨與失落攫住,是如何也忘不了這樣悲傷的言語,在讀完了村上春樹的「國境之南、太陽之西」之後,心裡第一個強烈的想法是想念起了這位好朋友以及她說過的這一段話。


成長究竟是什麼?是像小時候唱的兒歌「只要我長大」那樣童話般的綺麗期待?還是像小虎隊演唱的「紅蜻蜓」說的「當煩惱越來越多玻璃彈珠越來越少,我知道我已慢慢地長大了」這般的失意不捨呢?



書名:國境の南、太陽の西 ( 國境之南、太陽之西 )
作者:村上春樹
譯者:賴明珠
出版:時報出版
   1993年08月15日

 



在想著朋友所說的這段話的同時,在讀完「國境之南、太陽之西」以後,逐漸感到的是所謂的「捨棄」,循著人生的道路走下來,究竟我們是為了眼前所認為必須堅持的而放棄了其他?而在這之後又為了新的、あだらしい堅持而放棄了過去曾堅持過的?


為什麼我們一定要選擇放棄?為什麼不能夠不放棄,關於取捨,莫非就必須是相對的,一定要在「取」和「捨」之間做抉擇?難道就悲哀地注定二分法?取得的同時等於了失去,有句我們都認識的話叫做「有捨才有得」,說的是這樣的意思:放下了才可能獲得更多,但是確實是如此嗎?我怎麼能確定放下的就不會是我需要的呢?而我真實地感覺到;被真正遺忘的事物,一旦要在捨棄之後找回來,是很困難的,很多時候完整的美好只存在某個時間點的當下,錯過了那個時間點,感受到的便不會再是完全的美好了,而只是殘存的、僅供追憶的餘燼,就像書中島本所說過的「非常遺憾的是,某些事物是不能往後退的。那一但往前走之後,不管怎樣努力,都回不去了,如果那時候有什麼絲毫差錯的話,就會以錯誤的樣子凝結下來」那樣


在村上春樹的筆下,前進竟是如此地充滿了悲傷意味,村上想像與描述的成長似乎成為了一種對自己本身的損傷,損害傷害著從出生以來最純粹的自我,而構成損傷的要件來自於不得不然的捨棄,我們在前進與成長的過程中,那些也許必須守護自己而做出的勇敢選擇,卻也就是在以為不傷害自己的前提之下所下的決定,但那實際上卻是拋棄了一部份的自己,在那個時候;被捨棄的「我」、離開我的一部份的「我」已經撕裂了我,損失便在當時已經造成,只是不知不覺,而接著時間的隨之累進,沒有知覺的損傷也不斷地隨著丟棄不斷地堆積,當終於感覺到痛的時候,在那個同時,損傷已經根深蒂固地存在並且難以恢復,那不斷被沿路拋掉的「我」成為了追逐在背後的的亡靈,變成了像「國境之南、太陽之西」中的有紀子所形容的夢魘;捧著它提醒著自己「這是你遺忘的東西」


我想;不論是誰,或多或少都像「國境之南、太陽之西」所形容的這樣;通過不斷放棄來獲取得到,藉由如此反覆的過程逐漸地緩步構築自己的人生,只是損失的多寡與傷害的程度有所不同
也許;不一定能具體地感受到「損傷」的形貌,只會莫名地感到失落與孤單,不斷磨耗著自己直到完全空白的那一天、最後的一刻


在這人世間的大舞台,上演著悲嘆失去和懷念遺忘的種種情緒重疊的戲碼,現實的世界中空虛地抱著自己逐漸削弱的、薄弱的靈魂,努力地將認為可以使自己快樂的一切凝結停留在自己身邊


當理解到了這樣的無奈,便不忍也不願回首深究這已經存在的損傷,然後突然地便能感受到了書裡面提及的
「雨下了花就開,雨不下花就乾枯著,蟲被蜥蜴吃,蜥蜴被鳥吃,大家總有一天要死,死了就變屍體,一個世代死掉以後,下一個世代就取而代之,這是一定的道理,大家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活,以各種不同的方式死,不過那不重要,最後只有沙漠留下來,真正活著的只有沙漠而已」
原來損傷是這樣代代相承的,原來每個世代都存在著相同的悲傷,我們從前人的死看見了傷害的相貌,而從那裡邊看到了後來的自己,在那死亡裡理解了活著的空虛與荒蕪,而又繼承了它,繼續地窺見這不斷存在的虛無,因為原本存在、沒有改變的就是一望無際的沙漠,而隨著成長、伴著捨棄追來的累積的損傷使自己越來越靠近沙漠


被損傷的、損傷的、失去的、得到的,所有的靈魂在重覆著這樣的行為,復又思考著這樣的行為,就像書裡面說到的;西伯利亞的莫斯科症候群,重複著不變的相同光景,直至瘋狂地奔跑前行到倒下了為止,但最後都是一樣的,留下來的還是見證著這些數不清的故事的俗世,也就是沙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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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小說寫到我的內心去了。


我在看到一半的時候便這麼覺得,感覺到前所未有的強烈共鳴,沒有任何一種情緒可以去代入表達的契合感,彷彿存在心中的某種事物…可能連我都沒有察覺到的、或是已經在模模糊糊地印象中探索道卻未臻具體形成的那樣的某個東西,讓這本佐藤櫻的「開。關」給完整地形容了出來。


其實最初我並不知道「開。關」寫的是這樣的內容,看書名我一開始想到的是動畫「我們這一家」裡的小弟柚子曾經形容過的;心情的開關
柚子小弟是這樣說的:
某些時候,會打開心情的開關,那代表的是敞開心靈接受世界,而開關關閉的時候,通常是面臨即將可能到來的憂鬱心情,因而封閉起來拒絕外界訊息向內心的傳遞
就我個人而言,我很能認同柚子小弟處理心情的態度,如果套用柚子小弟的邏輯,我也滿常切換著心情的開關來決定自己的語言與行事,是這樣想的;如果不能做這樣的切換,在悲喜之間做好調適與預防,那麼自己很容易會遭受到難以想像的損傷


本來以為所謂的「開。關」是這樣的意思,但是佐藤櫻的「開。關」說的卻不是這樣,雖然在我的意料之外,可是我要說;所謂的意料之外真是太美好了,因為這樣的無意,我找到了被理解的感覺,在這本「開。關」裡



書名:SWITCHスイッチ ( 開。關 )
作者:さとうさくら 佐藤櫻
譯者:黃薇嬪
出版:皇冠
   2007年09月20日





開關


「開。關」的一開始是這麼說的:
「每個人的脖子後頭都有個小小開關,那是只有苫子才看得到的開關,手指輕輕按下那個開關──不、用不著特意去按,只要憑藉想像力將它按下,那個人就會消失了」


小叮噹裡面有一篇叫做「獨裁者按鈕」,那個指定要誰消失、按下去就能如願的無情道具,不就和這是一樣的感覺麼?而且後面還強調;「不是死掉,是消失,不是被殺掉,是消失」,就是這個樣子,不是兇殘地希望想消失的人死去,而是漠然地煩躁地希望永遠的消失;沒有痕跡


從這個角度出發來思考;「脖子後的開關」的想像就是;主角苫子冷眼地看著眼前這個世界,透過開關去嘲弄著汲汲營取的人生百態
不是,不是這樣的,或許苫子真的是冷漠地看著自己的四周,但是「按下開關消失」得想法卻不是嘲弄和反抗,相反的;那是察覺到被拒絕的之後的自然反應,正是因為苫子強烈地意識到自己和週遭人的不同、感受到與世界不同調的排斥,由這樣的情緒中產生的反彈意識,是自暴自棄地認為「如果我被拒絕,就換成我不接受」的心態,而所謂的「開關」想像正是源自於這樣的消極心態


與其說是「按下開關讓所有人消失」,我想真正想徹底消失的人是苫子自己,來這樣設想吧;當所有人都被自己按下開關送到了「消失的那個世界」之後,送到那裡的依然和自己是不同的群體,被留下來的自己的本身,還是孤獨的,如果把和自我不同的一切全都送走,而佇立在原點的都沒有變,換過來與換過去之間,屬於自己的依然只有自己,換句話說,即使是我存在著,依然不屬於這世界,即使是我不存在了,也還是與世界無關,如果把不屬於我的、我不屬於的送走,最後在這個原點,我還是我、自己還是自己,不曾屬於過也不曾被屬於過,這樣的認知反而強烈地讓人注意到自己的不合群存在,即使人海茫茫,依然還是自己才能看見自己,拒絕世界與被世界拒絕;這樣形式上的孤獨


所謂的消失,其實從頭到尾不認為自己有存在的人就是苫子自己,無聲的寂靜的不存在,按下的開關,只有苫子後頸上的那個




想要消失


苫子其實渴望的;是像她所看見的「普通人」那樣,故事的一開始她也有說到這樣的心情:
「每個人都有開心活著的原因嗎?大家都有所謂的生存意義嗎?為何我找不到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了?」
她想像這些「大家」一樣,在朝陽底下向著目標前進,但是苫子找不到在陽光照射下きらきら的那個目標,也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又還能做什麼,於是苫子知道自己是與眾不同的,但不是特別的優秀,而是敏感晦暗的


我說「開。關」說到了我的內心,就是這個意思,我讀取到了自己和苫子一樣的灰色想法;無法停止沒有盡頭的自卑感,我也同苫子一樣,找不到足以支撐自己活著的目標,雖然我堅信著一個人生哲學:「這個世界上一定有是你能做的、而且只有你能做到的一件事」,但是很諷刺的是我雖然如此地相信著,但我卻找不到這所謂的「非我不可」的事
很多時候,我看著從身邊走過的不認識的人、打招呼交談的親友、網路上頻繁交流的朋友,就更能理解苫子所說的「開心活著的原因」和「所謂的生存意義」了,總在看著他們的時候,想著:
「真好,每個人、大家都是那麼明確地活著」,那種明確的意義就是我所羨慕嚮往的,我一直找不著那種確定目標的感覺,因此在這樣的比對下,感覺到和苫子相同的心情;格格不入的、不予類同的相異感造成了與世界隔離的孤單,明明就身處在擁擠的人群裡,但自己就像個孤島一樣,不屬於大眾這一片大陸
是很難形容的,卻無邊無際的寂寞


處在這樣的寂寞中,我會開始想著;為什麼自己會是這樣?而糟糕的是自己並不是出類拔萃而不同,這樣的認知成了一種否定,否定自己的存在,這種否定的想法就是造成自卑感的原因吧


書中有一段關於苫子這樣的描述讓我印象十分深刻:
「其他人能夠輕易越過的地方,她反而會絆倒,無關緊要的事物她異常拿手,卻會在重要的關鍵時刻錯失重要的事物」,為什麼印象深刻呢?因為明顯地感覺到很貼切地形容出了我的本質,我覺得自己也像是這樣的,因為厭惡自己的這個特質,因而感到成功不必在我,或者說;有我才無法成功,我是因為被拒絕而否定了自己、還是否定自己後選擇拒絕,已經混淆無法理清了,但是結果就是這樣;否定了自己的本質,接著懷疑自己的存在,自卑便自然而然地形成,自厭則是想當然爾,最後自棄就是理所當然了


所謂的自卑,「開。關」裡的苫子以她的言語做了最適當的解釋
「與最初造成她自卑的原因無關,純粹是因為『自卑』二字早已成為她這個人的本質,她的自覺強烈到自我厭惡的地步」是的,那是同樣擁有自卑情緒的人才可以明白的,何謂的個人本質,因為自己的本身就是這個形容詞,已經和原因、性格沒有關係了,因為我就是自卑、自卑就是我,那種認知不知何時成了身體的一部分,後來變成了主體意識,我發現從擁有思考的記憶以來,就一直是這樣的,雖然很多人都會和自己說:
「該有自信,你不喜歡自己,還有誰會喜歡你呢?」,但是自信?我不明瞭這個單字,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部份是值得自信的,我也從來都沒喜歡過自己,也從不認為有什麼部份讓人喜歡


我很尊敬有才華的人,更喜歡有才能又擁有自信的人,因為這些都是我沒有的,人總是會羨慕和渴望自己所沒有的東西,所以很自然地會很想親近這些我喜歡的類型的朋友,可是我會害怕,害怕被他們看出自己一無所有的本質、害怕自己的偽裝脆弱而且不堪一擊,既想坦承卻又不敢誠實,為什麼呢?因為恐懼真實的自己被看清的時候將遭受到鄙視的眼光,而到了那時也是所有的一切遠離自己的時刻
關於這個部分我想自己就和「開。關」裡的苫子不同,儘管我們都有著同樣的本質,但是苫子比我勇敢多了,她一直都是保持這一貫相同的態度面對世界、面對所有的人,而我卻做不到這一點,因為我不敢交付真實的自我,而將那個真誠的部份委身於恐懼中


絕大部分的我是和「開。關」的苫子一樣的,但有很小的一部份;希望可以坦率不偽裝的心意、卻必須小小地包裝自己怕被察覺的情況,則似乎是接近太宰治的「人間失格」了


那麼;我是同「開。關」一樣,想要按下使自己消失的開關?還是「人間失格」裡否定自我存在的極端消極呢?
應該都是有的吧,只是成份的大小異同




共鳴


讀完「開。關」後,我想到的是一個場景;日劇「白夜行」裡桐原亮司看著笹垣潤三寫的筆記而落下了感動的淚水,那是喜悅的淚水,以幽靈身分存活在世上的亮司,捨棄了名字與身分變成了守護唐澤雪穗的背後靈,原以為自己將永遠如此地活下去、在沒人知道真實自己的情形下,但是笹垣的筆記讓他知道了一件事;有人看見了真實的他,並且知道「桐原亮司」是誰
以前的我,能夠知道亮司此刻的想法,但是知道與理解畢竟是兩回事,現在我終於可以理解亮司的激動情緒與落淚衝動,「開。關」裡面的許多言語及形容,於我而言是那麼地熟悉,因為一直都是擺在心中的情緒,只是從未具體地去思考過它,而「開。關」就是非常明確地將這些情緒整理成了字句,它說出了我的本質、理解了我那一事無成的憂鬱


如果不是能這樣地共鳴,「開。關」對我而言只會是一本極為普通的小說吧!其實它的劇情很平淡、文筆也很普通,沒有特別吸引人的地方,作者佐藤櫻只大了我一歲,而在這部作品出版以前據說本人就和書裡的苫子一樣四處打工過活
我覺得佐藤櫻能寫出這樣的作品,應該和她的打工生涯很有相關,甚至我大膽地認為;「開。關」裡的主角苫子便是作者佐藤櫻本人的化身,雖然此書以第三人稱視點寫就,可我覺得佐藤櫻是透過苫子這個角色來抒發自己的心路歷程與人生所得,如果從年齡層面去思考,我和她是同一個世代的人,我想我之所以會認同並理解「開。關」裡的思考與想法 ( 或者說我是被作者所理解的一份子 ),絕大多數也是因為自己和她年齡相近,我們活在同樣的年代,感受過相同的國際脈動與社會空氣,所以有著相同熟悉的時代語言吧?


而在這相同的時代語言之下,心靈的頻率;就無形地相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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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在台灣的我有幸得以看到「マイマイ新子と千年の魔法」


總覺得…很是不可思議,因為我一直覺得就台灣引進外地電影的情況看來;「マイマイ新子と千年の魔法」不像是會受到片商青睞上映的,可是那天看到報紙的藝文版報導有關「マイマイ新子と千年の魔法」將在四月的台灣國際兒童影展首映消息的介紹時,心裡突然閃過了某種奇特的直覺:
難道台灣真的有可能引進這部電影嗎?
當時的我其實不抱希望,覺得即便影展引進,也很難相信會在普羅戲院中聯映,雖然我心裡很想相信那奇妙的直覺,但是我很怕過度地期待會導致太大的希望,就像當時的「Little DJ」情況一樣


但是它成真了,又過了一個禮拜,這一次「マイマイ新子と千年の魔法」的新聞不是出現在藝文版了,而是影視版,並且清楚地訂出上映的時間;四月23日~~
沒有花了很多時間就確認了這個消息,嗯~~我感覺當時的自己很冷靜,並不激動也不興奮,難道我不高興嗎?不是這樣的,在我的耳邊響起了某種聲音、綻開的清脆的聲音,那大概就是我心中騷動的聲響吧,而在那騷動之後,我確定並決定了一件事情:
去吧!去電影院吧!去電影院看電影吧!
去聽最心愛的福田麻由子的聲音,去確認她的存在!
那就是我的心情


現在回想起來;從08年開始一個人進戲院看小麻由的電影作品以來,似乎麻由露臉的時間一部比一部少,「犬と私の10の約束」裡還有一半的戲份吧,但是「20世紀少年 最終章」剩九分鐘、「GOEMON」只有五分鐘,「マイマイ新子と千年の魔法」雖然是擔當主角,卻只是配音啊…
但是那又何妨?
就因為是麻由啊,她是最喜歡的、唯一的、最愛的小麻由


四月23日,來去看電影吧!



幾則アニメ映画「マイマイ新子と千年の魔法」在臺灣媒體上的一些新聞資料:


YAHOO!奇摩的電影上映預告
我覺得最令人感動的,莫過於演員配音欄上寫的那個名字:
「福田麻由子」
http://tw.movie.yahoo.com/movieinfo_main.html/id=3405


MSN上的電影上映預告
一樣,最令人感動的,還是演員配音欄上寫的
「福田麻由子」
http://ent.msn.com.tw/movie/story.aspx?id=1320


中國時報三月17日的報導
這是我首次在台灣媒體上看到關於新子的報導喔
http://tw.news.yahoo.com/article/url/d/a/100314/4/2206p.html


中國時報三月21日的報導
很高興新子似乎還滿受期待的,還有;為啥不是請小麻由來台呢 … =="
http://news.chinatimes.com/reading/0,5251,110513x112010032100022,0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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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這樣長的時間,我才開始讀了「華麗一族」。


這部作品在台灣上市發售的時候,打出的宣傳是「超越白色巨塔的傑作」,不過讀完它之後,我深深地感覺,這只是廣告商的宣傳手法而已,「白色巨塔」是不可能被超越的,即使是有更好的作品,但是都不可能撼動「白色巨塔」的經典崇高,就算是這樣宣傳的、山崎豐子自己著作的「華麗一族」。



書名:華麗なる一族 ( 華麗一族 )
作者:山崎豐子
譯者:涂愫芸
出版:皇冠
   2007年04月01日



由於在「華麗一族」的日劇心得中,已經說了不少關於這部作品的劇情想法了,在原作小說方面,我就不再費力去敘述關於這個方面的心情感覺了,日劇和小說的整體劇情上是差不多的,不過關於視點、人物性格的剖析和描寫的方面;這些細微之處相差滿多的,像是日劇中的主角萬俵鐵平這個角色,看日劇和小說一定會有種不是同一個人的差異感,而有意思的是;他們的故事並沒有被改寫,可是卻有這樣的差異。


日劇裡的鐵平,是一個堅強、懷抱著理想的悲劇性英雄人物,他的那句名言「如果沒有夢想就不能改變自己的未來」,充分地表現出在戲劇中鐵平對於夢想的看法,而他對弟弟銀平說的「只要有一線生機,就不會放棄」也非常適切地表達出鐵平面對挫折的堅忍態度,那個重情重義、勇敢追夢的鐵平,不能不說令人十分地感動


但是日劇裡為了強化鐵平的理想性與悲劇效果,難免誇大了君子小人的黑白對比,為的是刻意打造出鐵平的悲情形象
小說裡的鐵平則不是這樣,那份堅持依然存在,不同的是;小說在敘述鐵平熱血堅定的同時,也用著冷靜到近乎批判的語調,點出鐵平身為技術人員的不成熟經營能力


誠然;鐵平是一個優秀的技術監督和研發者,但是絕對不是一個優秀的、好的經營者,他從不去考慮資金的調度和使用上是否充裕,對於鋼鐵業的不景氣也絲毫沒有警覺性,過度樂觀地評估大環境的嚴苛條件,把所有的一切都押注在高爐的建設上,執著地認為在高爐建設完成後,所有的虧損都將能彌補回來


讀「華麗一族」不能不為鐵平的天真感到嘆息,和日劇的視點不同,日劇中的鐵平給觀眾的感覺;是被重重算計而失敗的無奈,但小說裡的鐵平則顯露了「華麗一族」中提及的一個殘酷的事實;在工商業界打滾,技術與實力固然是最重要的企業資本,但是經營的眼光和手腕也是絕對必要的,鐵平的壯志未酬固然是因為父親大介的袖手旁觀和陰謀計算,但是鐵平對於財務狀況的掌握不足及形勢錯判也是主要的原因,就像三雲頭取對他說的「連這樣的問題你都沒看出來,可見得你不適合當一個經營者」,鐵平擁有了不起的令人尊敬的實業家精神,但是他的這些缺失卻足以致命


而鐵平的弟弟銀平在小說裡的形象也截然不同,日劇裡的銀平是一個看似放棄命運掙扎的男人,處事態度消極也不願背負責任,還帶點歇斯底里的精神官能,小說裡的銀平則是冷漠得令人心驚,一開始經由融資查帳吞併太平超市的冷酷,讓我難以想像這和我最初從日劇裡認識的銀平會是同一個人
即使面對親生大哥鐵平已經陷入資金困難的窘境、在鐵平對他抱怨父親大介對待兒子的不留情面時,銀平依然能面不改色地表示;銀行投資即便是親子關係,也要站在企業利益的角度審慎評估,這樣的回答連兄長都不自覺地感到了冷血顫動,對於和萬樹子的婚姻也是,明知是自己的政策聯姻,但是仍然由相子安排完婚,婚後他對待萬樹子一樣是一貫的冷漠態度,這般無為無目的的冷淡是真正的無情,這是萬俵家、大介那樣扭曲的家族倫理才培養得出的性格,銀平就是痛恨這樣的家族性格,所以也痛恨自己身上流淌的萬俵家的血液,但是諷刺的是;銀平卻因為痛恨、遠離的漠然心態,恰恰地在不知不覺中成為萬俵家最典型的代表,喜怒不形於色而且冰冷無情


說到了鐵平與銀平,有個一定要提及的就是關於鐵平與銀平,所出身的萬俵家族及家族掌門人--父親大介,這是「華麗一族」裡的重點部份,也是書裡極盡描述的所謂的「華麗的一族」,關於這個家族內部倫理的描寫極為細膩,日劇是把鐵平的身世之謎作為主軸,但透過小說的觀察就能發現;鐵平的血緣疑問只是這個大家族裡冰山的一角而已 


在鐵平自殺死後,大介曾為了自己逼死了親生兒子感到後悔,他覺得鐵平具有成為接班人的良好資質,但我不這樣以為;我認為大介只是因為親生兒子因己而死的悔意、迫使自己必須如此去反省,是藉此作為懺悔的表示而已,換句話說;是沒辦法不這樣去後悔,不然無法救贖自己的過錯與罪惡感,事實上我們可以試想;如果鐵平真的是大介親生的呢?即使大介和銀平都強調就算是至親也必須持平地審慎融資,但是真的如此嗎?我相信也許銀平真能做得到、但大介絕對不行,因為大介對待鐵平與銀平從來便不是相同的心情,原因就是鐵平的血緣秘密是大介心中永遠的疙瘩,這也使得大介看待鐵平時總是帶著特殊的情感


如果說大介是君臨萬俵家、如同天神一般的統治者的存在,所以對比鐵平必須要抹上黑臉成為一個容易讓觀眾理解的「反派」,這樣的解讀是直接易懂卻絕對不合適,因為這是一個大地主家族都會有的現象,我們透過鐵平的眼睛看著「華麗一族」,因此我們的心情也會跟著鐵平起伏,在不知不覺產生了同理心同情鐵平的時候,就會自然地倒向認為大介是專制邪惡、不留情面的,但是從小說裡因為描寫的是這整個「華麗的一族」,所以不只看見鐵平、也可以看見大介,從大介的角度回想;在父親敬介 ( 鐵平銀平的祖父 ) 在世時,大介一樣受到敬介強力的獨裁壓制
所以可以這樣說;那種凡事犧牲個人想法的思考前提、壓抑靈性的扭曲倫理才會培養出敬介、大介這般的領導者,也只有在這樣的環境中才可以造就如此可怕的人格特質,他們以維護家族利益至上、其餘都能擺到第二位,對外;他們是優秀的經營者、對內;則是冷酷的大家族長


這是「華麗一族」中的豪門世界,看見因時代更迭的豪門家族,維護家族、利益安身立命的冰冷生存法則,它很無情很冷酷,但是卻不得不然,即使扭曲了倫理道德、即便抹殺了良好的人性,也不能不為之


我覺得光看戲劇,無法全面地感受到書本裡極盡生動的家族倫理關係,這也是原作小說有別於日劇也優於日劇的地方


我想說的是;作品改編成影劇,人物的描寫無法像經由文字敘述一樣細緻清楚,在「華麗一族」中非常明顯地可以感受到這一點,不管是上述提及的三個角色,或是其他像三雲、萬樹子、相子等人,在書中的形象都遠比日劇來得更加活靈活現,在山崎豐子的筆下;這些人的真實度十分強烈,形象相當厚實自然,是日劇無法完全呈現的複雜面貌


我不是要非難日劇,不過在看過小說以後,真的很認真地覺得;日劇在場景的氣氛營造下有待加強,山崎豐子確實地用文字堆砌出萬俵家族那奢華的豪門氣勢、用了許多力氣去敘述萬俵家每一場聚會時的言語應對及衣著佈置,輕易地令人感受到地主家族刻意打造的上流社會風格,但是戲劇中場景的呈現流於表面,但我想這並非是日劇的過錯,因為當我還沒讀過「華麗一族」前,也曾為日劇中這些場景感到讚嘆,但是山崎豐子刻畫的情境太能賦與想像與神往的空間,以致於我雖然先看了日劇 ( 並且滿喜歡 ),卻還是不能不被第二印象的原作小說所吸引
影像自有影像的魅力,不過這種魅力是因作品而異的,尤其在看過山崎豐子的作品之後,便很能深刻地體會,影像的改編即便如何成功;都不可能超越山崎豐子的原作,因為像山崎豐子那樣嚴謹的劇情架構、細膩的人物撰寫,是影像呈現難以望其項背的,除非是她早期的作品,否則如同「白色巨塔」、「華麗一族」這類成熟度極高的書再怎麼地改編,都無法完整呈現書本的原味


我很想多說一些關於「華麗一族」的感受,但實在是因為看過日劇又寫過心得了,重複相同的心情那麼便不再說了,雖然我在看完書以後強烈地認為日劇不如小說,可是持平而言,「華麗一族」這部日劇其實是很優秀的日劇作品,只是看完小說以後,真的理解到;她的作品存在著影像所不能及的高度


從山崎豐子的作品中,很能感受到她以曾是記者的良心秉性,作出對於每一種環境話題的尖銳批判與省思,這是山崎豐子讓自己作品可以吸引讀者的了不起之處,「華麗一族」也同樣屬於這個形式的作品,但這部作品還有些屬於自我的特殊不同,那不同之處是萬俵這個大家族的描寫,山崎豐子既不批評也不讚揚,只是如實寫出了光鮮門楣底下;其實每個人都是身不由己地扮演被賦予的角色任務,一入豪門深似海,再也不能擁有自我,變成了扛著家族使命、沒有名字的「華麗的一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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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二次看的村上春樹作品,雖然「海邊的卡夫卡」;這本第一次接觸的村上並不是讓我很喜歡,但我自己可以肯定的是;村上春樹的書有不少地方是吸引我的,只是我很難接受他有些虛無飄渺、沒有實在感的風格而已。


我很確信自己不會喜愛村上,但是現階段的我覺得;村上的作品還是有很多值得發堀與欣賞,所以從「海邊的卡夫卡」以後,就還滿想多看幾本村上的書,「挪威的森林」是村上春樹的作品中很有名的一部,因為新書「IQ84」的上市,村上很多作品都在作優惠特價,因此我便很順理成章地將「挪威的森林」入手,不過…怎麼說呢?我不太理解為什麼「挪威的森林」要作上下冊的方式來發行出版,在我的感覺;分上下冊必然地是因為文字和頁面的龐大而造成的,但「挪威的森林」怎麼看都沒有這個必然性存在,很薄很薄的兩本,加起來或許還沒有「海邊的卡夫卡」來得厚啊



書名:ノルウェイの森 ( 挪威的森林 )
作者:村上春樹
譯者:賴明珠
出版:時報出版
   2003年11月22日



在開始這部作品的心得前,我想引用歌手伍佰的同名歌曲「挪威的森林」,這首歌是伍佰看完村上「挪威的森林」之後,心有所感寫成的歌,也可以說;是伍佰在抒發自己對於「挪威的森林」的感想


挪威的森林
作詞:伍佰 作曲:伍佰
讓我將妳心兒摘下
試著將它慢慢溶化
看我在妳心中是否仍完美無暇
是否依然為我絲絲牽掛
依然愛我無法自拔
心中是否有我未曾到過的地方啊


那裡湖面總是澄清
那裡空氣充滿寧靜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藏著妳不願提起的回憶


妳說真心總是可以從頭
真愛總是可以長久
為何妳的眼神還有孤獨時的落寞
是否我只是妳一種寄託
填滿妳感情的缺口
心中那片森林何時能讓我停留


那裡湖面總是澄清
那裡空氣充滿寧靜
雪白明月照在大地
藏著妳最深處的祕密


或許我 不該問
讓妳平靜的心再起漣漪
只是愛妳的心超出了界限
我想擁有妳所有一切


應該是 我不該問
不該讓妳再將往事重提
只是心中枷鎖
該如何才能解脫


以前只覺得這首歌的歌詞很好很美,有種難以觸及的、迷濛的意境,但是當我讀完書以後,再想起這首歌的詞曲,只能說;實在很恰當啊~~歌詞寫出了書本給人的想法感觸,字句的書寫平實易解又具有詩般的惆悵哀愁,極為精準簡單地完全展現出了「挪威的森林」給我的感覺


具體來說,我覺得「挪威的森林」是一份關於記憶與情感的描述,主人翁渡邊從書本一開始登場時的三十多歲;開始回過頭娓娓說起自己對直子的感情與回憶,那份年少時的情感始終藏在內心深處,是沒有改變的一如既往的真摯,可是愛情雖不曾移換,人的心情卻會有些質變,渡邊可以準確地回想起自己對於直子的愛,但關於這份愛的時間背景;在回憶裡卻已然模糊、連直子的模樣都不再清晰
想到了「海邊的卡夫卡」;佐伯小姐需要田村卡夫卡記住她,理由是「只要你還記得我,那麼我就算被其他所有人都忘記也沒關係」,而在「挪威的森林」裡也是的,已經在渡邊生命中遠遠離去的直子也要求渡邊永遠地記住自己


我想這正是村上春樹在這部作品中,表達他對於情感、記憶的想法吧


人的存活、人的意義,其實決定於存在,而所謂的存在又該用什麼方式去定義?只能透過記憶;被我記憶的、以及被記憶的我,有某種不是我的外部物事透過了我的記憶,活在我的心裡,成為我的一部分,也有某種屬於我的物事透過了被記憶的我,活在他人的心裡,成為他人的一部分,我們不都是透過這樣的連結、交換著彼此而活下來的不是麼?


但是當我記憶的對象和目標在我眼前消失了,那又是會造成什麼樣的心情呢?
恐怕是極為痛苦的吧?我試著去想像形容,這感覺到消失的強烈情緒,應該就是該用痛苦來解釋的形容詞
在我心中那個透過記憶連接而存活在身體裡的東西,隨著記憶對象的消失,將在體內枯萎消弭,但是絕對不會死去,只是這種清楚體會到的逐漸乾涸,是彷彿連靈魂都將缺少的殘缺感,比完全死去更令人傷痛,也許記憶的感覺仍在,但是卻一天天地減少了鮮活感,然後,這個乾枯的記憶仍然不變地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可是它已經變成提醒事實殘酷的悲傷提示了


原來;被請求記住是如此沉重的囑咐、同時也是個殘忍的要求啊,可是,為什麼我們都會希望有人這麼請求我們?也想找個可以這樣請求的人?
因為被記憶是唯一證明自己曾經存活過的慰藉,而請求記憶的本身就代表了;對方希望你能記住他,要求、請求都是真摯情感的訴求,我們都希望被人記著,當然也會對請求記憶有所期待,所謂的「勿忘我」不正是這樣?即使知道沒有永遠的記憶,即使它總有一天會以失去生命力的方式存在在身體裡,也無法停止追求
探求著承諾與被承諾的無止盡的追索,要用這樣的方式才能踰越悲傷的界線、成為形式上的永恆,很悲哀卻也無可奈何,這也許是人所追求的無意識的形式意義,彷彿不這麼做,心就像無根了一樣,沒有個依據


「挪威的森林」說的是這樣悲傷的愛情,直子愛Kizuki;Kizuki的死帶去了直子及渡邊心中對於Kizuki的感情連結,殺死了他們原本在現實中與Kizuki擁有的所有一切,但是死去的Kizuki成了亡靈的模樣存在於兩人的體內,糾結著纏繞著影響直子與渡邊
在Kizuki死後,渡邊愛上了直子,但是直子最後選擇以自殺了結生命,直子的死對於渡邊而言,不單單只是喜歡的人死去了;那樣的簡單,渡邊的心中同時存在著兩個先後死去卻沒有離去的;Kizuki與直子靈魂的一部分,因為他們都透過記憶與渡邊達成了連結,渡邊所擁有的,同時也是他們所擁有的
即使渡邊的身邊有了綠,但是他始終不可能忘記直子、就像他不會忘記Kizuki一樣,因為那已經是渡邊身體裡的一部分,只可以深藏、無法忘卻


如果人從出生到死,要像這樣不斷重複地洗牌自己的過往記憶,我覺得真是太痛苦了,但也許這也是屬於人、也就是我自己對於作為一個人所必須去克服的吧?學習飛越悲傷的方法、學習如何處理身體內乾枯的部份


就整體看完的感想;我覺得「挪威的森林」比起「海邊的卡夫卡」是更能引起我共鳴的,「挪威的森林」有我很喜歡的;風平浪靜的輕愁的感覺,整個故事瀰漫著失去與茫然的哀傷,但顯然地;「挪威的森林」不是一個悲慘痛苦的愛情故事,可是我們依然能很輕易地感受到;情感這個東西本身所必然具有的憂鬱的不合理性,當得到的時候煩惱失去、當得不到的時候渴望擁有,這種感覺是痛、卻也是快樂
我就是喜歡村上春樹在「挪威的森林」徹底營造的這種能完全感受到的;情感的重量


但是;我總還是無法完全地喜歡村上春樹的作品,主要地在於他的作品,還是讓我感受到了距離,就同最初看到的「海邊的卡夫卡」一樣,是感覺飄邈虛幻的情緒,「海邊的卡夫卡」也好、「挪威的森林」也罷,都一定地有這樣的感覺存在,很顯然地,我在「海邊的卡夫卡」裡察覺到的並非是單一的現象,從讀完「挪威的森林」後,我知道了,那就是村上原有的風格


兩部作品的主角;田村卡夫卡和渡邊有些同質性的相像,一樣地熱愛書本、一樣地有自己條理性的哲理思想,更重要的是我依然明白地感覺到;那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優雅存在於每個角色身上,這份優雅造成了距離、使我不能深刻地感受到他們的靈魂


只是「挪威的森林」中所提及的思想和氛圍比「海邊的卡夫卡」更是吸引我,其實「挪威的森林」的空虛感較起「海邊的卡夫卡」還更重,也許是因為「挪威的森林」的背景是在大都市吧?我覺得村上春樹很懂得描述都會人擁擠壓抑的心情,寫出了雖然便利的都市生態拉近了距離、但是心卻拉遠了的冷漠空寂
我在「挪威的森林」裡看到渡邊利用性交、一夜情擁抱短暫的熱度使身體維持溫暖,我想那正是一種用什麼樣的感官刺激彌補寂寞和失落的方法,但是因為只有表面的溫熱,所以怎樣也填不滿內心的寂寞,而這種感覺似乎正是都市情感的孤單寫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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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覺得耳邊還縈繞著09年生物最後一張專輯「ハジマリノウタ」 的餘音不絕,就又要準備開始聽2010年的新單曲「ノスタルジア」了。


生物馬不停蹄地演唱、而我不厭其煩地反覆接收,說累了嗎?我想我不累 ( 廢話 ),累的應該是生物,從三月10日公開發售的情報公佈後,對照過去的情況,恐怕大概又是四個季節各一張單曲,搞不好年末再來一張專輯…
 = ="


該怎麼說呢…
小麻由是安靜得要命、生物則是未免活躍得過了頭…
題外話;話說聖惠不會是因為太累才變胖的吧XD


其實對於飯來說,喜歡的樂團如此活躍並且都有作品發行,是很好的事情,不過我總感覺09年以後的生物缺少了過去尖銳的活力,是太累了嗎?對於創作樂團,其實是該好好地給予休息來維持創作靈感的源源不絕吧
但是…該怎麼說呢?這種壓力和繁重的工作,也是在藝能界所必須面對的考驗


希望小眾但保有個體性、但是可能作為飯會很寂寞,走大眾路線的話是令飯最開心的,可是可能也會失去一些東西
很難去評量
不過就目前為止,雖然我對生物有些擔憂,可是還是相信他們的,也許會怕他們累,但是還是並不反對生物的大活躍,我相信我喜歡的生物,能夠從中找尋到自己的道路,可以繼續分享他們那令人又哭又笑的感動



這一次的新單曲有兩首新歌;
「ノスタルジア」和「時をかける少女」
而另外兩首是「YELL」加上和音大合唱的版本,最後一首不能免俗地放上「ノスタルジア」的純音樂演奏版


但嚴格地說起來;這一次沒有半首新歌,主打的「ノスタルジア」其實不算新歌了,在生物2003年インディーズ時期發行的專輯「誠に僭越ながら」中就收錄了「ノスタルジア」,「時をかける少女」則是在1983年就由原田知世演唱過的一首老歌,負責這首歌的詞曲唱作者松任谷由実自己也演唱過這首歌,也就是這一次這張單曲的三首歌;「ノスタルジア」是重唱、「時をかける少女」是翻唱、「YELL」一樣是重唱,這一次的生物單曲破天荒地沒有全新的創作,而是新的演唱詮釋


我的感覺是「ノスタルジア」這張單曲完全是應運電影「時をかける少女」上映而生的另一張原聲帶,情況不是很明顯麼?「ノスタルジア」是「時をかける少女」的主題歌,而與電影同名的「時をかける少女」則是插曲,這首歌在1983年時就是同名電影的主題歌,電影是重新翻拍,而這首主題歌也轉成了插曲再一次地由生物演唱
如果從這個部份來看,第三首歌放上「YELL」和音大合唱版本也不足為奇,因為這張單曲原本就是重唱、翻唱的風格,不過我們也可以再次地來審視生物是否具有將經典變為自身風格的本領


「ノスタルジア」在這三首歌裏面算是比較新的,要是我們單以EPIC時期來作為標準的話,「ノスタルジア」還是首未曾發表過的新歌,不過兩首歌雖然是一樣的歌詞,曲調上也都是慢板風格,但音樂演奏的方式、歌聲的情感詮釋都不太一樣


如果我來比較,這個新的重唱版本好聽很多,インディーズ時期的「ノスタルジア」混音和樂器的搭配都很單調,編曲方面的轉折也很生硬,唯一有一點不能遺忘的主唱聖惠的聲音展現驚人的生命力,對~~音樂是簡單沒有變化的,但是僅僅就聖惠一人,便足以讓整首歌活了起來,雖說當時的聖惠在演唱技巧上還略顯青澀,但是好的嗓子與好的聲音在本質上是無法被掩蓋的,我自己很喜歡的就是生物的尖銳與不協調,而聖惠便是這個條件的主要構成要素


現在的聖惠演唱技巧與過去是差很多的,如今的歌聲已經不太感覺得到突然跑掉的不對勁感覺,在轉音與情感的詮釋上都顯得圓滑成熟,我想那個「滑」字是目前最能表現出聖惠成長的部份,兩首同名不同版的歌曲演唱相比,過去的聖惠在這首「ノスタルジア」常感覺得到;像尖尖的石頭刮過什麼同樣堅硬的表面而留下了聲音的痕跡,但是在這個2010年重唱的「ノスタルジア」中,這種感覺早已不復存,而是輕輕巧巧地咻的漂亮轉了個彎,那樣的感覺舒服而且清新,彷彿縈繞自己身邊;如同一陣不經意刮過的暖風,吹過的同時已讓身體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自然而然地記憶起了旋律


或許可以這麼來形容;インディーズ時期的「ノスタルジア」逐字唱來就像各自分散存在的絕句,蘶然地成了單獨的美麗的個體,而2010年的單曲「ノスタルジア」則是稍微用砂紙磨掉原本孤傲的稜角,把分散的句子合成一首悠遠的長詩,使它變得親近也讓人感到舒適



ノスタルジア
作詞:水野良樹
作曲:水野良樹
編曲:島田昌典

映画「時をかける少女」主題歌


か細い声で語る
私の話を聞いて
無理に強がるわけじゃないけど
あんな風にもう泣かないから
少しずつずれていく
二人の歩幅がつらい
雨音にさえ
不意に怯えて
はぐれてく二つの傘


無邪気なまま
瞬いてる
あなたとの思い出ノスタルジア
ねえそれ以上
言わないでよ
こぼれた涙が
震える手に
落ちていく


忘れることなど
出来ると思うの
見慣れた背中を
追いかけたい
涙にまかせて
こぼれたいいわけ
信じることさえ
もう出来ない
本当の気持ちは
胸にしまう
ふたりの明日が消える前に


ありきたりな恋でいいと
素直に心揺らしてた
幼いままの
私を包む
まぼろしは空に消える


冷たいまま
動いている
時計の針はもう戻せなくて
今ほどけた
恋の糸が
戸惑う私を
切ないほど
しめつける


いとしさを超えて
悲しみを捨てて
新しい私に
今出会うの
やがて訪れる
素敵な未来に
あなたの姿は
もう見えない
本当の気持ちは
胸にしまう
ひとりの明日を歩くために


いとしさを超えて
悲しみを捨てて
新しい私に
今出会うの
やがて訪れる
素敵な未来に
あなたの姿は
もう見えない
本当の気持ちは
胸にしまう
きらめく明日に出会うために


本当の気持ちは 
胸にしまう
ふたりの明日が消える前に



而第二首歌「時をかける少女」則是輕快的歌曲,一首慢一首快,於曲目的節奏上中規中矩沒有太大意外的安排,我是這樣覺得的;原田知世、松任谷由実、聖惠演唱過的三個版本中,聖惠唱的最好聽 ( 我偏心XDDDD ),編曲來說我也是喜歡生物這一個版本,飛揚跳脫而且輕靈自由,感覺得到一點俏皮、不知所措、意想不到的突然來臨,在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情形之下,又驚又喜地體驗了一場生命的小冒險
聖惠在這首歌曲的演唱展現出不同於「ノスタルジア」裏的另一份純熟技巧,搭配輕快的樂曲充分地表現出那種平空跳躍的飛翔感,情感裡還帶著一絲面對未知事務來臨時的竊喜期待和點點惶恐,這首歌如果沒有把聲音控制得很好,便會感覺有點不受控制的亂,但是聖惠卻依舊平穩地控制在最恰如其分的範圍



時をかける少女
作詞:松任谷由実
作曲:松任谷由実
編曲:江口亮

映画「時をかける少女」挿入歌


あなた 私のもとから
突然消えたり
しないでね
二度とは会えない場所へ
ひとりで行かないと誓って
私は 私は さまよい人になる
時をかける少女
愛は輝く舟
過去も未来も星座も越えるから
抱きとめて


夕べの夢は金色
幼い頃に遊んだ庭
たたずむあなたのそばへ
走ってゆこうとするけれど
もつれて もつれて
涙 枕を濡らすの
時をかける少女
空は宇宙の海よ
褪せた写真の
あなたのかたわらに
飛んでゆく


時をかける少女
愛は輝く舟
過去も未来も星座も越えるから
抱きとめて



第三首的「YELL」和音大合唱版本我想我不多說了,我早就說過這是一首適合合唱的歌曲了,在紅白歌合戰時生物也是搭配著合唱團的合音演唱「YELL」,這首歌越多人唱、越能體現歌曲聲音的完整度,不管是哪個版本的「YELL」,我都覺得在生物的作品中是絕對都要聽過一遍的歌曲


這一次還是想只說前兩首歌的心得,因為畢竟在EPIC時期,它們都是生物首次演唱的歌曲
把生物這兩首歌一路聽下來,會發現它們並不起眼、也不驚人,但是自有他們該有的規律與味道,我覺得生物的音樂曲風正進入一個穩定的階段,有種奇妙的預感迫使我不能不去這麼預言;接下來這一段時間生物的歌曲會是舒服平順的,但會有些令人遺憾的是佳作難得,至多是偶有佳作,無法再像過去08年以前那樣地張張令人驚艷
因為草創時期那尖銳的、格格不入的生物很可能已經不存在於現在的生物進行式裡面,現在我擁有的是溫暖人心、溫柔感動的生物,不再是令人感到強烈的又哭又笑,而是閉上眼睛感覺到掛在臉頰上的淚水、在淚水中發現自己的嘴角彎起弧度;這樣的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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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會看這本書,是因為它厚。
當初會從圖書館借這本「異常」回來,是單純地想借本厚厚的書回來啃,因為要夠厚才能不那麼快地便讀完了它。


不過也不光是因為它厚,就選了它,有一個很大的原因是;我對於書本封面上說的:
「有多渴望這個世界,就有多痛恨這世界」
還有封底寫的:
「請來找我說說話,拜託快來邀我,我求求你們,對我說幾句溫柔的話,請說我漂亮,說我可愛。在我耳畔低聲邀我一起去喝茶。問我下次是否願意出來見面
我故意和在夜晚的銀座街頭來回穿梭的男人們眼光相對,無聲地懇求著
可是,男人們對我投以一瞥後,不是困惑地別開眼,就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這就是現實,既然如此,我寧願留在稱霸的夢中」
這些文字讓我感到了被搖撼、是沉重且不能忽視的孤獨之聲,彷彿被擠壓、撕裂之後的痛苦寂寞,在沉默裡面響起的巨大呼喊


這樣的感覺讓我想看這本書



書名:グロテスク( 異常 )
作者:桐野夏生 Kirino Natsuo
譯者:劉子倩
出版:商周出版
   2005年08月25日



老實說,我沒有讀過這麼醜陋的書,從白夜行以後,我大概知道自己喜歡挖掘人性的作品,人性有光明也有黑暗,我喜歡的並非全然的光明,卻也不是一定的黑暗,我喜歡的是在光與暗之間徘徊搖擺、遊走在邊緣界線的無奈感,「羅德斯島戰記」裡的灰色魔女卡拉曾說過「不是和平、也不是戰亂,惟有灰色才是羅德斯島不會崩毀的唯一條件」,我也是這樣的;不是黑色也不是白色,而是混沌曖昧的灰色,是我喜愛的作品色調


但似乎我喜歡的作品都很黑暗?那是因為在我的感覺裡,非黑暗系的作品很難精準地抓住這種色調,而黑暗系會比較接近我要的感覺 ( 儘管不是完全地相像 ),或許這是黑暗系獨天得厚的優勢,正如同快樂歡笑這些正面情緒並不容易描寫,但是悲傷與憤怒這些負面情緒好像能較為簡單地信手拈來
我覺得人類很奇怪…是不是生存的本身就是悲哀難解的?為什麼我們的文字總是歡喜的少?歎息的多呢?


基於這樣的原因,似乎也並不難理解自己總是往這個方向偏了,但我自己很清楚明白;我並非崇尚黑暗的人,只是可以選擇的選項是如此罷了


「異常」就是這樣的一本極黑、極暗的作品,黑暗到令我感到醜惡得面目不堪


我說:我從沒看過如此醜陋的書,並非是批評,而是驚奇和詠嘆,這本書裡面一點美好的事物都沒有
即使是白夜行的黑暗醜惡,但在這之外仍然能夠看見;關於亮司和雪穗兩人之間,美麗得令人側目的羈絆
而砂之器的和賀僅管對命運感到無力,但還擁有想改變命運的努力
幻夜如此地虛幻絕望,雅也依然懷抱著飄渺虛無的、如夢似幻的夜晚


是的,不論如何地黑暗,在這些作品裡猶有信奉及堅持的美好,像在夜晚中微弱閃爍的火光


但是「異常」不是這樣的,在「異常」裡面,所有的事物都被扭曲了
就算是美麗的容貌,擁有它的人的心也可怕得讓人不敢直視
即便是聰明的頭腦,養成才智的目的與想法卻是冷酷惡毒的
雖然年收入千萬元,也還是讓人丟在地上吐口水踩爛的名片
明明「異常」描寫的是在我們週遭的現實世界,但是讀著它的時候,我常會產生一種恐怖的錯覺;我所處的、認識的一切只是膚淺的、不真實的表面,是虛假的、不正確的,我所知道的只是一個被設計過的美麗的外在,「異常」裡頭所敘述的才是真實世界的面貌


書名叫做「異常」,委實名副其實,讀完以後我真感到似乎自己都變得不正常了,基本上我從頭到尾都是忍著快吐出來噁心感看完的,但是請了解;就像我前面說到的;所謂的醜陋形容,並非是批評一樣的意思,我說「異常」噁心,同樣地也並非是謾罵,而是我的讚美,作嘔的身體反應只是誠實地反映我的內心感覺,這本「異常」就是擁有這般可怕的力量,挖出你心裡最沉最深的醜惡人性
也許我忍住的不是翻攪胃壁的噁心感,而是將從心中吐出的真實不堪的自己,我不是變得不正常了,是我原本便不是正常的,我所感到的作嘔和異常,其實是我排斥接受它們的抗體反應?


看似不動如恆的世界,正不動聲色地擠壓著每一個人,非得發狂了、橫衝直撞才能紓緩這種壓迫感,但那卻也是被異常化的過程,把自己變成怪物、變得奇怪才能應付被壓迫的窒息感
為了適應世界、成為被認同的一份子,因而變成了怪物,諷刺的是與此同時,卻又因為那變形生出的怪異而與世界絕緣了
這個世界只容得下被定義為「正常」的族群存在,在這個定義之外的一切都是病態、異常
但是真可笑!
怎麼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祢創造了我、卻推開了我?
「有多渴望這個世界,就有多痛恨這世界」;想要融入,但嘗試融入的過程卻又是被排斥的原因,最後的結果是雖然還存在著,可是被漠視了


「請來找我說說話,拜託快來邀我,我求求你們,對我說幾句溫柔的話,請說我漂亮,說我可愛。在我耳畔低聲邀我一起去喝茶。問我下次是否願意出來見面
我故意和在夜晚的銀座街頭來回穿梭的男人們眼光相對,無聲地懇求著
可是,男人們對我投以一瞥後,不是困惑地別開眼,就是一副漠不關心的樣子
這就是現實,既然如此,我寧願留在稱霸的夢中」
這長長的一段話就是這樣沉痛的告白、泣訴著自己從沒擁有的、也不曾被擁有過的心聲,只能抱著已經異常的自己,在這所謂「正常」的世界裡以變形的心蹣跚地走下去


書中的導讀這樣形容著這本書:
「直木賞作家桐野夏生現給現代女性的一首美麗的安魂曲」
我一直覺得「異常」的醜惡不堪幾乎是說不完的,何來美麗可言?但是仔細地想一想,或許對於作者桐野夏生所創造的人物及真實範本而言;無疑地是美麗的,因為只有她看出了那已傷痕累累、渴望被擁抱安慰的孤獨
「異常」的存在是給予讀者、給予故事、給予人物的救贖,救贖失去黑夜的寂寞靈魂


讀完「異常」若有人真能無動於衷,那真的很是幸福,因為這代表著他的心中沒有惡質的、變異的人性存在,因為直視「異常」;便會翻攪出自己從未想像到的惡意的一面
是的,那就是「異常」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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