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第三集洋貴的母親以後開始,這部日劇的劇情核心逐漸地向洋貴與双葉以外的人擴散,就連一向置身事外的灯里也不例外。
應該說;確實許多事情在這十五年後一點一滴的改變了,不論是深見家抑或是三崎家,如同表面上凍結起來的冰,平靜得誰都不想去驚動,但裡面流動的水正逐漸地沸騰。
冰,正在溶化中。
放 送:フジテレビ
2011年07月28日
章 回:第四回
明かされた真実…
脚 本:坂元裕二
演 出:永山耕三
宮本理江子
並木道子
制作人:石井浩二
音 楽:辻井伸行
音 声:戸田裕生
( 洋貴の少年時代/私市夢太 )
遠山 ( 三崎 ) 双葉/満島ひかり
( 双葉の少女時代/山本舞香 )
雨宮健二 ( 三崎文哉 )/風間俊介 ( ジャニーズJr.)
( 健二の少年時代/佐々木亮輔 )
日垣 ( 深見 )耕平/田中圭
( 耕平の少年時代/西野隼人)
草間真岐/佐藤江梨子
遠山 ( 三崎 ) 灯里/福田麻由子
日垣由佳/村川絵梨
藤村五月/倉科カナ
臼井紗歩/安藤サクラ
深見達彦/柄本明
日垣誠次/段田安則
草間五郎/小野武彦
遠山 ( 三崎 )隆美/風吹ジュン
三崎駿輔/時任三郎
野本 ( 深見 )響子/大竹しのぶ
日垣涼太/竹部有紗
深見亜季/信太真妃
三崎泰子/森康子
遠山悟志/山田明郷
草間ゆり/原涼子
高田進一郎/でんでん
双葉的父親三崎駿輔說:「兇手的家人說什麼都沒用」
在三崎的想法裡,加害者的家人,在受害者的眼裡等同加害人,道歉或什麼的完全無濟於事,不但不能求得諒解,反而會不斷地提醒受害者記起悲劇的過往。
而加害者的家人也不能夠讓人看見自己生活得很好的樣子,因為這個家裡的人讓另一個家的人傷心痛苦,要像受害者一樣專心地受到完全的影響,而不能擁有自己的生活,因為你們的平安就是他人痛苦的來源。
三崎駿輔因此總是躲著生活,躲避不見深見家人,也躲避世俗對他們的責難。
可是這種作法,現在受到了女兒双葉的質疑。
双葉後來對父親說了:
「他們不是恨,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
這意思應該是,受害者對加害者不能諒解的,是不曾嘗試去做些什麼吧。
道歉太簡單了,是誰都能做的,也因此,感受不到真心道歉的誠意。
當洋貴與双葉的父親三崎不期而遇的時候,面對三崎一再地說對不起的時候,洋貴回答他:
「我不需要道歉」,因為我想要的不是這個。
沒有試著了解真相,面對一切都只有說不出所以然的「對不起」,是無法讓受害者打從心底接受的。
所以双葉認為父母,應該要去跟深見家的人見個面,然後跟他們道歉才對的時候,而父親的回答是,見了好幾次、也道歉了好幾次,然而沒有任何效果,這個答案就如同他所秉信的「兇手的家人說什麼都沒用」的道理一般,是預想中的情況。
但是雙葉強烈地主張:
「應該要去好幾十次、好幾百次、幾千次這樣才對嗎?」
然而說到此以後,父母的反應又是一如既往地沉默、顧左右而言他。
是的,兇手的家人也許說什麼都沒用,可能做什麼都無濟於事,那種不可能被寬恕和原宥的情況,大概就是加害者家屬必然得背負的原罪,好比東野圭吾的「信」裡面那個「我們要歧視受害者」的理論一樣,是不可避免也不可逆轉的。
不過双葉並沒有這樣想,或是說現在的她不再這麼想了,過去的她是抱持「被哥哥決定人生」的宿命論的人,可是在和洋貴等人接觸過後,心裡的想法似乎不再那麼地堅定了,她嘗試著想做改變,想換個方式,想更努力一點。
如果一時無法求得諒解,那就再去一次,直到人家接受了為止。
但如果真如「信」裡頭所言及的;一再的道歉,反而是對受害者家屬最大的凌遲呢?
我已經無法肯定,積極與逃避,究竟哪個態度是對受害者而言最好的處理方法,是說也許這可能本來就沒有一個標準答案,雖然它們有著相同類似的情況,但是面對一種現象,或許根本也沒有所謂正確的方式也說不定。
就這部日劇的劇情發展情況來說,暫時我認為是採取肯定積極的態度來尋求答案。
令双葉無法接受的,還有父親一直沒有試著和出獄的文哉聯繫。
我覺得我能理解父親的說法;
他要守護現在這個家庭,要保持家人們生活的平靜安穩,他不能這麼做。如果兇手回到家裡,誰也不能擔保家裡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更何況還有社會的眼光、受害者的心理要考慮。
事實上,破壞三崎家原本富裕生活的人,不正是文哉嗎?
但是双葉卻不認同父親的說法,她指責:
「你太過分了,不配當父母」
双葉認為,不管哥哥曾做過什麼錯事,家人畢竟是家人,能夠接納 ( 或者說幫他改過 ) 的人,在這世上除了家人還能有誰呢?不跟兒子聯絡,讓家維持住現在的模樣,看似安穩,實則是捨棄了一個家庭對成員的保護和勸誡,是種逃避的作法,逃避親子責任、也希望藉此聲明毫無關係。
同樣是作為加害者的家屬,「信」中的弟弟卻選擇放棄了哥哥,為了守護妻子和孩子,他不得不這麼作。
兩者相比,我不能不說;双葉的態度和想法委實過於天真,有那麼點「只要全家人同心協力,沒有什麼無法克服」的浪漫心理在作祟。一路走來的双葉應該很清楚,社會的輿論和世俗的定見是多麼可怕的壓力,可是她卻似乎忘了這些,而執拗的認為;只要誠心,總有一天會受到諒解。
在洋貴與三崎不期而遇的時候,在餐廳裡被鄰居認出臉孔的三崎,在洋貴及眾人的眼前,被強勢地要求下跪認錯。
站在一個觀眾與第三者的角度,我覺得那個鄰居也太咄咄逼人且太自以為是了吧?是說關你啥事?真正的受害者都沒有開口說怎樣,你又憑什麼身分強出頭?但是這就是公民社會不能忽視的一點;站在正義角度之下的全民公審,只要你是被認為罪惡的,人人皆可以討而伸之,對壞人還需要講什麼道義和人權嗎?
也許直到這一刻,洋貴才知道;三崎家的人在社會上受到的是什麼樣的壓力,不只來自加害者的仇怨,還有大眾世俗的公開審判。
是說一個人若走到哪裡都被人這樣指指點點、或是三不五時就會被義憤填膺的民眾當眾指責,誰能不想遠走高飛呢?
双葉應該很了解這一點才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如此樂觀。
但這也看得出這部日劇所採取的積極面對的心態,而作為劇中角色的双葉是無法違逆這樣的調性而必須得執行這個觀念。
「信」的弟弟即使斬斷了與哥哥的親情,但不要忘了…當他站在台上看到台下的哥哥時,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
所以也不見得,那就是正確的。
現實與天真,哪個想法是對的呢?
就像前面說的,我也不知道何種才是正確的處置方式了。
是說;我覺得處於事件中心的所有人,一開始就看得最清楚的是洋貴的弟弟,他說:
「爭論是沒有誰對誰錯的」
除了文哉以外的三崎家還是深見家,實際上都是沒有對也沒有錯的…
那或許就是兩家人悲劇性人生的原因,因為找不到責備的對象、也就找不到出口了。
而現在,他們正試著去理解這個事實,尋找新的出口吧。
それでも、生きてゆく…
所以即使如此,還是得繼續活著…
這是尋找出口的先決要件;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