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年是令人傷心的一年,對我來說是如此的。
發生了很多事,當然這些事不全然地都是壞事,不過感覺上還是不開心的事居多。
明年也許會好過一點…是說如果不這樣期待,那麼就覺得會失去繼續向前的勇氣了。


從08年開始每一年都會這樣,針對麻由做一些心情上的總結,今年也是。


今年關於麻由的改變,最想先說的就是麻由長高了,長高了三公分。
印象中麻由的身高從2008年夏天開始都沒有改變,八風吹不動的永遠一五八。
我是希望麻由可以再長高的,覺得麻由身材比例很好,如果可以到 165 一定很好看、最後能夠華麗麗地長到 170,不過不變的 158 讓我有了「好吧,只要 160 就可以了」的念頭,之後不斷地往下修安慰自己「就算 158 也是無人可比的 158」,最後是死心地想說 158 就 158 吧…「反正身材比例好怎麼樣都好看」,我已經徹底放棄了這種希望。
所以看到麻由長高的消息當然是歡喜不在話下,畢竟那可是經歷了從期待轉為心死的心情啊,是說這段日子也真夠久的,三公分的距離單位,原來叫做「兩年」


意外的不只如此,還有麻由獻聲主演的動畫電影「マイマイ新子と千年の魔法」。這部動畫在日本的口碑很好,上映了好幾個月才下檔,可是僅只如此還不構成驚喜的意外感,驚喜的來源是因為它在台灣有上映,能夠進電影院看麻由的作品固然很令人高興,但是我本來並不認為「マイマイ新子と千年の魔法」有這樣的可能,畢竟它不是像「柯南」、「火影」這類很有知名度的動畫,結果卻有代理商願意代理進口上映,還有比這樣的幸福更來得意外更來得令人驚喜嗎?
雖然只是聲音,但也很棒了,只要是麻由的作品,不管那是什麼樣的形式還是時間一點點而已,有在台灣上映我就一定會捧場,怕只怕沒那個機會,而不怕自己願不願意。


比起前兩年的沉潛,今年的麻由應該會是讓所有麻由飯都感到振奮的一年吧?因為好久沒在日劇上看到的麻由終於出演了連續劇,先是春季時的「絶対零度」五六兩集的特演,再來就是那令我期待很久也從沒體驗過的完整全季演出「Q10」。
說起來總是令我扼腕的一件事就是,剛好是從我喜歡上麻由的那一個日劇季度;2007 年四月期春季開始,麻由就不曾在多拉馬上出現過。在這中間只有出演了幾次 SP,關於常態性日劇的演出紀錄則是完美的「零」。


我是因為麻由才開始比較深入地開始學習認識日本藝能界與日劇,可是在那之後卻不再見到麻由,這種情況真是讓人感到無奈也特別地充滿了諷刺的意味。
可是也就是因為這樣的等待,才因此認清了自己很喜歡麻由,才可以忍受三年來屢屢落空的落寞,如果不是真的喜歡,那是肯定沒辦法承受的。


這個三年的時間發生了不少事情,一直以來每季都會追看日劇的我因為工作與生活型態的改變,在後面這一年多的日子裡失去了對日劇的熱情。我不以為是日劇的品質江河日下,倒覺得真正的問題癥結點是在自己的心態調整。這段時間也看了幾部口碑很好的日劇,但結果都是草草地看了前面一兩集以後就放棄了。沒錯,演員劇情都好都找不太到有什麼可以挑的毛病,不過就是少了種感覺、很想看完的感覺。和過去相比也缺乏某種雖然不滿意但是既然看了就看完吧的異常執著。反而多了種還不錯不過跟我有啥關係的心態,很要命的無聊情緒。
這些少掉又多出的心情都是失去熱情的證據。


是的,或許是我上班時間變長了,但那不是主因,只是順理成章的結果,是一個不想看日劇的藉口。若是真的還擁有熱情,時間不會是太大的阻礙,一定拼死打死都還是繼續把日劇看下去,可是我卻很自然地就把那當成了理由而選擇了放棄。


喜歡日劇的這段期間,除了麻由,我也喜歡上很多日本演員,但是在放下日劇的同時,我發現;這些喜歡的演員也成了記憶與往事。
那只是欣賞,而不是喜歡,因為覺得不錯而喜歡,但不是刻在心裡的喜歡,會在有人提到他們或是因某個事情聯想到的時候可以順口提一句:「我也滿喜歡的」,卻不是放在心上時時牽掛、想念著的喜歡。兩種喜歡雖然在名詞上都叫做「喜歡」,但在動詞型態上卻是兩碼子事。


很久沒有再看到天海女王、壽壽花、蒼井優和黑川智花了,她們到底有了什麼新的出演或活動?到底現在的她們是怎樣了我也不知道。


對壽壽花最後的印象是再也找不回過往在「Sexy Voice and Robo」和「藝伎回憶錄」裡眼眸透徹明亮的「童顏刑事」
而黑川智花怎麼想都是日劇雨夢裡的小雨,偶爾參雜著總被人嘲罵的毛利蘭和「Cat Street」裡笑容天真的女孩。
想起蒼井優則是因為看得太少;除了靈氣十足的印象之外只模糊地記得愛麗絲、阿仙和特異的四個謊言。
我也很久不再自稱是女王飯了,剛開始的時候我都自稱自己是一個「女王迷和麻由控」,可是那是多久以前的事呢?確切的日子是什麼時候我竟然記不起來了。不苟言笑的阿久津真矢、無法坦率表達感情的明日香、衰運連連的大河內向日葵都和日劇的熱情一起成了回憶。


當初所說的五個八月女,釐清了感情以後只剩下八月四日的福田麻由子,其餘的四人都隨著一起膠黏在放棄日劇的 09 年夏天,拒絕前進且靜止不動地化作炎熱溫度中的一個記憶符號,從我不再擁有熱情的那時候起,徹底地進行了告別。


現在問我還喜歡她們嗎?我想我還是會回答喜歡的。
但那樣的喜歡終究是很單純的喜歡,就像前面說的;只是很好我喜歡的喜歡。不只是他們,我喜歡的人還有很多,像是吉瀨美智子、戶田惠梨香、紺野まひる、山田孝之、堺雅人、塚地武雅…等等我都很喜歡,可是情況都是因為很好所以欣賞因此喜歡的程度,一點都不是像麻由那樣的深刻難言。


麻由呢?是的,麻由很好,比任何一切都要來得好,但我喜歡她並不單單因為她是這麼好才喜歡她的,我只是因為她是麻由,所以我就能夠這樣地喜歡她。為什麼我會這麼說?那是因為我知道自己喜歡麻由已經是任何外在因素都無法改變的事實。小時候的麻由還是長大後的麻由都一樣,不論是青澀還是成熟、性感抑或知性,都是相同的麻由,沒有不同。


喜歡一個人可以單純,也可以複雜。


對我來說,在麻由以外的所有人事物的喜歡都是歸類在單純方面的喜歡,不厭其煩地強調因為不錯所以喜歡的那種簡單。


現在我都說我是麻由飯,但也是生物飯,認識或稍微與我有些深談的人都知道我最喜歡的是麻由。於是照這種邏輯來敘述,我這個人是麻由第一、生物第二。
不過事實上並非如此,至少在我的認知裡並不是這樣。
麻由不是第一、生物也不是第二。


麻由是唯一的。


「第一」這個敘述帶有比較意味,是跟什麼相較過後排出的先後順序,是經過廝殺較量而站到最前面的資格。換句話說;「第一」雖然是出類拔萃的,但那代表了它是經過群體的相互評量,也就是說它是那個群體裡的第一,也就是在那之中的頭香。
麻由從來就不在那個群體「之中」,麻由是不需經過比較的,是獨一無二、只能是唯一而絕對不是第一。


生物對於我的意義,就像過去我喜歡過的陳怡蓉、許茹芸一樣,與某個領域當下的所有事情相較之下是最喜歡的,如同金字塔的堆積一樣,有上層也有下層的差別,而目前的生物毫無疑問地位於我心目中的金字塔頂端。
根據研究,埃及金字塔之所以建造得如此高大的原因,是因為先民認為越高就越能與天接近。
但是天就是天,即使如何往上蓋都還是會有人力無法窮及的限度。


麻由就是那無論蓋得多高,金字塔頂端也無法所及的天。


麻由不是第一,麻由是唯一。
生物不是第二,是比較過後的第一。


經過比較與挑戰,第一永遠不會是第一。
可是唯一卻是永恆。


同為麻由飯的朋友小瑟說:
「麻由是用來愛的,( 前田 ) 敦子是用來萌的」
我覺得她說的這句話,用來解釋我心中關於麻由與生物的對比性也是差不多的。雖然我從不認為生物萌 ( 我喜歡的是生物,而不單單是聖惠,不知道為什麼很多人總以為喜歡生物的人都一定是對主唱聖惠抱以比較熱切的支持,但我不是。 ) ,而是喜歡這個樂團的音樂和歌聲,但是相對關係大概就是這樣的譬喻。


以前我曾經說過;如果我今天不是先遇見麻由、而是先看到壽壽花的話,或許我就不是麻由飯而是壽壽花飯了。
我想、現在認真地想想,這樣的事絕對不可能發生。
是的,我大概真的會成為壽壽花飯,但是那情感肯定是和對麻由的情感不同,至多也是像生物這樣的程度,就像前面說的,雖然都是喜歡,但是內涵卻完全不一樣。
即使沒有麻由…假設一個可怕的情形;如果我這一輩子都沒看到過麻由 ( 好恐怖的情形啊…抱頭 ),我覺得我也不可能如同喜歡麻由一樣地成為一個喜歡壽壽花的壽壽花飯,因為我沒辦法在她身上感受到如同麻由給予我的悸動。
可是我卻很敢肯定;喜歡上麻由以後我就一定會成為像現在這樣的麻由飯,我始終覺得我就是這樣的人,會被麻由吸引住的人,也許會因一時愚昧而錯過,但絕對會在日後的各個機會點上重演相同的情形。


小瑟還說了,在她心中麻由是「超越喜歡和迷戀,讓我願意說出愛的人」
我真的很認同她所說的,麻由就是這麼特別、難以言喻,永遠讓人有很多感覺想說,但所有的感覺都會歸咎於「就只是喜歡著麻由」的理由。對麻由的情感可以複雜地哇啦哇啦拉里拉雜說了一大堆,卻又能夠在這些複雜之外找到極為單純的解釋來作為說明。


這三年多喜歡麻由的日子,其實說起來不算長,可是在作記憶回溯的時候,又難免有種「竟然就這樣過去了」的光陰似箭之感。


從麻由十二歲開始喜歡到現在,她已經十六歲了,一個小女生變成了大女生、成為了少女。
而我也從一個還有人稱呼「大哥」和「小夥子」的二十六歲年輕人 ( 在世俗來說是年輕的,在麻由飯的平均年齡裡其實已經很老了 ) 變成了會被稱呼為「叔叔」的中年世代。


我剛好經歷了人生一個很特殊的階段,台語來說那叫做「人生的坎站」,二十與三十是一個十年世代的落差,許多二十歲時覺得還可以慢慢去想去完成的事情,到了三十突然莫名的急迫起來,生活突然讓人感到煩躁而且不安,渴望一個答案,而那不管是好還是壞。
喜歡上麻由的時候,剛好是我二十六歲的年輕後段班階段,而麻由剛好上了國中。
我在一面喜歡麻由一面探索著關於喜歡麻由的心情的時候,也逐漸地感受到迎面逼來的煩躁與不安。
而這一段時間也該好是麻由的瓶頸期,不管是作品的數量還是質量,甚至是麻由本人的表現都進入了撞牆的成長期。


總覺得麻由好像忘了怎麼演戲。
是課業太繁重了嗎?還是因為隨著長大逐漸增加的自我意識反而使得她在語言與肢體的揮灑上顯得綁手綁腳了?


那段時間的麻由總令人看了覺得很不忍,看著她拼命努力但疲憊卻越來越重的面容,光芒不再的眼睛逞強地延續她求好心切的心態。看著她這樣的我雖然覺得很難過也很痛苦,可是我知道麻由一定比身為飯的我們更來得失落。
除了支持我沒辦法再說什麼。


不過麻由終於走出來了,在那瓶頸期之後走出來了,雖然我覺得那比起以前的麻由還是有點差距,但至少看見眼眸裡的光芒重新閃爍著自信,臉龐也漾著對於演戲這份工作的熱情並且不再顯得疲憊。
那樣的麻由是最美麗的,我想。


三年瓶頸期剛好是國中三年,而走出瓶頸期的這一年恰好是麻由高中入學的第一個學年。
如果我說;麻由成為高中生以後逐漸地找回過去的自己,這個註解是否恰當?


SP 以外日劇零出演的紀錄成了麻由國中時期一個很特殊的印象分類,剛好看著她走過這一段日子的我也感到莫名地百感交集。成了高中生的麻由和過去三年的國中生麻由,在眼裡看來總是有些不太一樣的感覺,或許是那種等待的心情實在太寂寞了些,那種寂寞的獨特感覺只有品味過才能細細地咀嚼出箇中滋味,而且是因人而異的只有自己明瞭的味道,也因如此才有了這麼些異樣感吧?
而且,畢竟國中生還能說是小孩,而高中生似乎就好像不能這麼說了…光是這麼想;不知道為什麼就會對這個年齡的麻由覺得無比懷念,雖然她的身材變胖、演技面臨瓶頸、以及逐漸長大的成熟風情都曾經讓我無數次地感傷落淚,可是在現在看到麻由逐漸走出這段轉型期時,又真的覺得非常想念這段日子。
那是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在她低調沉潛、表現不如以往的那個令我難過、覺得麻由不像麻由的時期,現在想想卻覺得那些難過是很快樂的。
這個感覺似乎是這樣子;也許也正是因為冷清…那時有種麻由比平常更接近自己的感覺。並且覺得在麻由那個沒人注意到且不待見的時候,還持續跟隨著麻由的我有種身為飯的自傲,不離不棄的自傲。與其說是自傲,我不否認那是種傲慢的心態,那些窮緊張和軟弱的淚水毋寧地可以說是傲慢沒錯,自豪地認為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堅定不移的自己確實是個真正的麻由飯。


而今看到麻由終於像是脫繭而出地昂揚高飛,為她高興的同時也感覺些許落寞。
可能是預見了麻由會越飛越遠的未來,所以感覺落寞。


雖然那是一段作為飯而言很不想回憶的過去,但卻是我也很想珍藏的一段記憶。
如果要問我;喜歡麻由到目前以來感到印象最深的時候,我想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 07 年到 09 年這段時間吧。
畢竟我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喜歡上麻由的…那段日子讓我學習到了;原來痛苦與快樂是可以並存的、笑容與淚水也不是很困難就可以一起出現的事物。
也知道了只要很真心地喜歡一個人,所有的一切;歡笑也好失落也好、包括當時讓人覺得死都不想再想起的事情,在那之後都一定可以變成非常非常甜美的記憶。


在這段三年麻由飯的記憶的路上,認識了很多了朋友,但也揮別了很多朋友。
我有得到,也有失去。
得與失之間,究竟那是否為有往來的平衡,我無法估計。


有時細細數著那這條路上的朋友們,發現從最初認識的麻由飯朋友,到現在還一直走在這條路上的只剩下寒月和小瑟。
當然在後來我不是沒有認識擁有同樣熱情的麻由飯,可是從開始至今還留著的,只有她們兩個了。
其他的朋友並非沒有再聯絡,可是我與他們之間不再有麻由的存在了。
原本一起並肩而行的朋友、或者說是在那個時候他們也是志同道合的「夥伴」,遙遙望去已經走在不同的人生道路上了。
很喜歡「Sexy Voice and Robo」裡二湖最後說的話:
「就像天上的星星一樣,我和ROBO在十幾年後也會突然靠近嗎?」
我們的相遇就像突然靠在一起的星星,因為軌道的相交而有了交集…後來又會因為軌道的錯開而分道揚鑣了吧。然後遠遠地看見他們在各自的軌道上持續運行著。
或許總有一天會再次交錯,也有可能就這樣一直看著彼此。


是在一個月還是兩個月之前呢?
一個朋友,同為 mimiP2P「麻由團」的朋友對我說:「A大我對不起你,我已經不是麻由飯了」
其實我覺得有什麼好道歉的,喜歡與不喜歡本來就是惟心的,不用太勉強自己啊,事實上我很想跟他說:「我一直在等你這句話,不是指那句『對不起』,而是『我已經不是麻由飯了』」,雖然我很遲鈍,但隱約地還是有感覺到,當他說出來的時候,我也感到了等待已久的解脫。但是直到互道晚安前我始終還是沒有對他說出來。
算了,我想,何必在這麼說呢?為什麼要如此多餘?反正事實也不會有所改變。這種話到嘴邊卻哽住不言的習慣,或許就是我這個人一點也不坦率的惡劣之處吧 ~~


說到了 mimiP2P,那是我第一個在網路上開始認真參與活動的論壇。
喜歡麻由的我在 mimiP2P 成立了「麻由團」,剛喜歡上麻由的我心態沒有像現在小瑟說的「把麻由藏起來的想法大過於推廣」,而是拼命地想讓人知道自己很喜歡麻由、也希望別人可以因為自己的介紹而喜歡上麻由。現在回想起當時的自己真的覺得很不好意思,因為第一次對於一個人抱持那麼強烈的情緒,所以還沒辦法找到如何與它共處的方式,心裡一直有壓抑不住、非得要說出來才能感到舒適的積鬱感。
而也就是在後來感到自己「把麻由藏起來的想法大過於推廣」的念頭越來越強烈以後,我就很少在 mimiP2P 上面活動了。
當然少上去的原因有很多;工作、生活、心情還是喜好的改變都是原因之一,但我想「很不想提到麻由」是最大的主因。在這裡還有麻由的論壇我都可以很坦然地直呼麻由,不過在很多地方我都覺得有很不想講、不想說的彆扭,常常都以「我們家的那個某人」來代為稱呼。
為什麼會這樣呢?我也不明白為什麼,但是就真的感覺相當不自在。
能夠讓我自在地提起「麻由」兩個字的地方,或許那就是最能讓我坦誠相對的、屬於我的地方。
那情況比照朋友亦然,能夠讓我這麼做的朋友肯定也是我可以自然、輕鬆以對的朋友。
可是有時想起了 mimiP2P,會有些難過的感覺,畢竟 mimiP2P 是我在網路上第一個全心參與的論壇,然而現在的我身處 mimiP2P 時卻時常有故鄉已成他鄉的謬誤感受。
不屬於這裡、我不屬於這裡,此處我已無可容身。


我想,自己也是有問題的,一直以來我的個性就是比較被動畏縮,在人際關係上缺少主動的積極性。
我沒辦法主動跟人說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只懂得回應。
很多人都說我很嚴肅,其實我不是嚴肅的人,嚴肅應該是那種生活態度都嚴正以對的人,可是我不是這樣,我只是說話很無聊,常常說出讓人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的話,標準言語無味相當冷場的傢伙,一開口就會凍結熱絡氣氛。
所以我很識趣地少在團體討論中發言了。


我一直很羨慕說話幽默、總能讓人感到有趣好玩的人,總覺得他們是那種光芒四射的發光體,不管放在哪裡都會摺摺生輝,尤其喜歡他們帶給人的光亮與溫暖,那些都是我缺少的。
我也很羨慕彼此之間可以毫無顧忌地互相開罵打鬧的朋友關係,但是不善言詞及無聊個性帶有的不自然沉默總讓我覺得和很多朋友的相處多了說不出的隔閡。
不太希望人家帶著緊繃的心情與態度與自己相處,我想我一定常帶給別人這種感覺吧?認知到這個事實…真是令人感到寂寞啊。
剛認識新朋友時的起初總會有說不完的話 ( 雖然話題都由對方來起 ),但那種情形往往持續不了多久,突然在某個時候;也許是一個月後、三個月後、半年後、一年後…卡嚓斷掉,碰到這種情形我就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因為一向是人家找我,不是我找人家。沒錯,他不來找我、我可以找他,不過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偶爾提起勇氣來開口卻總是使情況在「最近怎樣了」、「好久不見了呢」的無聊氣氛中尷尬的結束了。
每次遇到這種情形逐漸開始有發生的預兆時,儘管知道「啊…又來了」卻又不知道能如何是好。
總覺得那是自己的本性被識破了,該說的該講的都說完講完了,於是就再沒有多的可以發展的餘地了。
不懂得維持好朋友的人際關係,只知道沉默以對,那也是我這個人愧對友情的惡劣地方吧。


那天碰見了好久不見的阿仙。


多久以前碰到的?好像是一個月前吧。


而在這一次更之前遇到是什麼時候呢?已經記不太起來確切的時候,只記得似乎是夏天,因為好像天氣挺熱的。
以前跟阿仙幾乎每天都在網路上聊天,那種日子可以持續半年到一年,真的是開始接觸網路以來非常難以想像的事。
問我在網路上跟誰說過最多話,我想就是阿仙了。
但是在一年多前我們就已經慢慢減少對話的次數,演變成現在這樣好幾個月碰到一次的狀態了。
所以那天我是很高興的,因為真的是很久不見了,阿仙是少數幾個和我從 MSN 聊到 QQ 的朋友之一,說到了 QQ,我的 QQ 還是他幫我申請的咧,不過之前和他都是在 MSN 上面對談的,改用 QQ 以後剛好和他就很少聊了,所以使用 QQ 和他聊天反而覺得有點不太習慣。
我跟他提起了自己硬碟掛掉、麻由檔案都沒了的事情,意外的是阿仙也遭遇到了相同的情況。
怎麼會這樣呢?
過去我和阿仙經常交流檔案,彼此比較各個版本的畫質,怎麼製作DVD RIP 也是他教我的,而且我們都有收集 DVD ISO 的惡習 XD
我和他說,雖然失去令我心痛,但我放棄找回,因為太難過太累了,沒想到阿仙也是打算這麼做的。
「收集其實更在於收集的心情,而不是具體的那些東西」這是阿仙說的。


就遭遇和行動而言,我跟阿仙很像,但是如果我可以像阿仙那樣看得那麼開,那麼事情就可以簡單很多。
一切咻地一下全都沒了,這種痛苦的經驗就像無法揮別的夢魘一樣,累積需要很久、失去卻在頃刻間,每次只要想到這件事我就無比地沮喪,還能怎麼繼續下去?我自己都不知道也不能確定了,之所以決定以後不要再提這件事 ( 不過現在又不小心說了出來 ),就是要強迫自己一定得忘記它。
一無所有的時候,才會知道曾經擁有的快樂。


硬碟事件是壓垮熱情的最後一根稻草。


大概是從去年開始吧,覺得自己已經沒有像過去一樣時時關注麻由,只是硬碟的問題把它們都給解放出來。
我以前可是每天都會上去官網和佈告欄看看最新訊息的,可是從那時候起這個行為的次數卻越來越少了,到了今年情況更是誇張,是幾乎都沒有上去過,大概用手指頭都能算完而且還有餘數,以前很勤奮地找檔案和製作 DVD RIP,後來也都是等到發行上映時間過了好幾天才懶懶地開啟搜索,論壇管理的工作執行次數也不斷減少,這些事情我一直都知道但是我沒特別在意。
因為我要上班啊,我想;所以這種情形也不是沒有原因的吧?


而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硬碟壞掉以後,這段專心消沉的時間裡我想了很多,其中一個想到的就是覺得自己不該用忙碌來當成藉口,應該要好好地承認自己確實失去了很重要的熱情,在不知不覺間。


以前常常覺得自己掌握住麻由的最新動態和訪談心情,直到現在才知道自己一直活在自己構築的假象中洋洋得意。事實上那真的是「以前」了,「現在」的麻由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事,我根本就完全不清楚。
如果不是因為硬碟的掛掉真的太過令人痛苦,我也就不會有這麼一段長而且面對自己的思考時間,也許現在的我還會一直在這樣的洋洋得意裡繼續自我感覺良好下去。


前面有說到,一開始喜歡上麻由時認識的同樣喜歡麻由的朋友,到現在依然不變的只剩下寒月與小瑟。
是的,在這條道路上我仍然看到她們也一樣走在相同的路上,不過我落後她們很遠,而後面才加入這條道路的朋友;有我認識熟悉的也有不認識的,正從我身邊走過。
可是腳步很重的我卻走不上去,舉目望去;麻由也離我很遠,比過去還遠。


寒月說過:「只要你繼續支持她,距離就不會遠了」,確實是這樣沒錯。
可是我在想…不夠熱切的關注,那能算是支持麼?應該不能算是吧?所以我不算是真的支持麻由囉,想到這點我就感覺到相當心虛。
我工作時間確實是長了點,但我不想用那當作自己對麻由缺少關注的藉口;只要是真的喜歡,時間就不會是問題,這不是我自己說的嗎?那麼為什麼我能夠拿時間當成自己熱情不夠的理由呢?


熱情什麼時候沒了?大概是在去年吧。對於新情報與資源不再有興奮的回應卻是非常真實的情緒,失去熱情就是這麼一回事。


我還喜歡麻由嗎?我問自己。


想起了上個月在工作空檔看報紙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一則報導,那報導的內容我已經忘了,不過那報導因為附了一張照片讓我很難忘記當時的心情感受。
那張照片是一張車站候車月臺的側寫。
多麼相似啊、像極了白夜行裡小亮司與小雪穗分手的那個車站,耳邊響起的是主題歌「影」的旋律,裡頭出現的不是歌聲,而是小雪穗指著月台出口對小亮司說「走…你走…」的抖顫聲音,想到了小雪穗以後,對麻由的想念一時之間猛烈地湧上心頭而感到了鼻子酸酸的,看報紙看到眼眶泛紅,被人看到一定很丟臉,我只能拼命擤著鼻涕掩飾失態,人生中不曾有過一刻如當時般思念著白夜行,當時就有種衝動想不幹了奔回家看白夜行來好好哭個夠,不過我畢竟明白那種衝動是莽撞而且不明智的,而且等到過了很久,情緒平復後我也才想起一件事;我早就沒白夜行可看了。


一兩個禮拜前讀村上春樹的「1Q84」BOOK 3;看到青豆在陽台上思念著天吾,雖然很近、但兩個人的世界卻碰不到一起,這「兩個世界」的形容令我想起了「海邊的卡夫卡」,那是我第一次讀的村上春樹的書,也是因為麻由的關係我才會從這部作品開始認識村上春樹,一想到這裡就不由自主地宴前又出現了麻由的影子,那是種和白夜行的強烈共鳴不同的感覺,好像什麼用薄膜包住的物體破了而從這破的地方流出了某種嚐起來不知道是什麼但是卻令人深深懷念的味道。


對麻由的思念就是這樣時時地會被觸發。


以前小肥兄曾說過;這種感覺就像是心肺復甦的電擊器一樣,是種刺激,一開始或許有效,可是電久了也會慢慢習慣然後麻木。
可是我想我的情況應該不是刺激,因為那不是主動地要求自己必須想起,而是很自然地就會因為某個原因成為思念的媒介而不必刻意地就會想起,這些心情早就成了我心的一部分,變成了建構我這個人的成分了。


麻由是無處不在的,除了在夢裡以外,我的眼底、腦海、思考中都有麻由的存在,那早已經由呼吸進入了血液裡,成了賴以維生的氧氣。


我還喜歡麻由嗎?
我很肯定地說絕對是喜歡的,很喜歡很喜歡,那種呼吸等同想念的感覺,是我喜歡麻由的証明。


為什麼情感仍在卻熱情不再呢?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曾經有想過,可能是太累了吧?因此打算在看完寫完「Q10」以後,徹底地斷網一個月或兩個月來休息一下。
不過後來想想;我有什麼好累的啊…根本什麼都沒有做不是麼?
所以我想休息也是無濟於事的,搞不好脫離太長的時間反而使得即將乾枯的熱情徹底乾涸了,屆時我將無以為繼。


說穿了,我很怕徹底與世隔絕、刻意遠離麻由的那種絕對的休息,雖然說我現在也快跟這樣的情況沒有不同,但是至少還有寫網誌與上論壇,而在那幾個地方都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地察覺到麻由的存在,可是如果真的斷網了就代表必須完全把這一切拋開,試著過一個沒有它們的生活。
怕的是一但脫離就再也回不去的結果。那種世界依然不會停止轉動、明天永遠都會到來的晴朗心情是我很害怕的一件事,然而更害怕的是;發現自己依然能夠可以在沒有麻由的世界裡安然自在,對我而言是全部都沒有了的寂靜,是種孤單的聲音。
就是害怕自己不是真的喜歡麻由,就怕那一切只是一廂情願的假象。在經過實驗性的試探後很恐懼會發現這樣的事實。


慢慢消失的熱情是不是個警訊呢?
也許我已經離那個「不喜歡麻由」的最後終結時刻到了越來越接近的倒數時刻,那數字或許比我想像中的還要來得小。
還能喜歡麻由多久,我自己也不知道。
想到這裡就真的很想飛去日本一趟見麻由一面,我總覺得如果在熱情漸漸耗盡、而喜歡不再是喜歡的時刻來臨前沒有見上麻由一面,那絕對是我人生中最大的遺憾之一。
本來那是 2010 年的年度願望,但是最後因為努力不夠,沒有完成,今年還是想繼續就此願努力下去。
不過突然又覺得這願望充滿了告別的意味,是我在期待著心願完成的時候就能夠徹底將一切放下了嗎…?突然覺得自己對這樣的想法相當地要不得。


誠然,也許另一個情況是發現自己在徹底地斷網後不但忘不了麻由而且深深地眷戀、也有可能真的好運讓我見到麻由以後對麻由更加地無法停止喜愛的情感。不過應該說我很膽小吧?我深怕無法通過這些個試煉。我懷疑自己的堅定、也對那並不抱有完全的信心。所以我只敢說對麻由是種「很喜歡很喜歡的喜歡」,卻不敢遲遲將之定位為「愛」;因為我的熱情不足、我對自己仍然充滿質疑。


所謂的「愛」,應該是種非常純粹不容置疑的情感,如果有所懷疑,那就不是真正的純粹了。


Closer 曾這樣說過:
「不喜歡麻由的 aki 就不是 aki 了」
又形容我:
「對麻由的愛可以照亮整個宇宙」


被這樣說我是很高興的,但同時也很害怕以後的自己跟這些形容完全沾不上邊。
我真的當得起這樣的評價嗎?以前的我或許還有這個自信,現在的我卻沒有這個把握。


可是…
那一天總是會來臨的吧?


我知道有一天終究如此,卻無力去阻止那一步步進逼的;終究如此的那一天到來。


在那一天到來之前,我還是會很喜歡很喜歡麻由的…包括現在也是。
閉上了眼睛,就能清晰地看見麻由,不必太刻意就能夠在腦中描繪出她的模樣。我知道,此刻、いま;麻由仍然在我心中。
片山恭一的成名作「在世界的中心呼喊愛情」的主旨是這麼說的:
「深深思念一個人的時候,我們不知不覺地活在世界的中心」


現在的我,還在世界的中心,也許不知不覺、可能我一直都是有感覺的;
總之,我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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